我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京城。我的公主妻子没有掉一滴泪。当晚，

她就在我的灵堂上和太子苟合。“皇兄，这废物终于死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

”“他的三十万大军，也将归你所有。”可他们不知道，我没死。我带着满身伤疤，

站在灵堂外，听着里面不堪入耳的声音，心如死灰。我曾为她出生入死，

为她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只为她一句“此生不负”。换来的，

却是她亲手给我戴上的这顶绿帽。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没有冲进去，

而是转身走进了漫天风雪。第二日，我率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太子和公主被我堵在了龙床之上。看着他们惊恐的脸，我缓缓拔出长刀。“昨日灵堂，

你们玩得很开心？”“今天，我让全天下都看看，你们是怎么死在龙床上的！

”1三十万玄甲军如黑色潮水，瞬间吞没了整座皇城。百姓闭户，百官震颤。

我一脚踹开太子寝宫的大门。巨响声中，龙床上是两具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肉体。

我的妻子，大燕最尊贵的昭华公主，李昭华。还有她的皇兄，当朝太子，李承。昭华看到我，

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上血色尽失。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你……你是人是鬼！

”太子李承则直接从龙床上滚了下来，吓得腿软如泥，指着我哆哆嗦嗦。“萧决！你没死？

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谋反！”我懒得看他那副熊样。我的视线，死死钉在昭华身上。

我用手里的刀鞘，缓缓挑起她瑟缩的下巴，逼她看着我这张布满伤疤的脸。“公主，

我的灵堂，睡得可还安稳？”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眼里的恐惧浓得快要溢出来。

“不……不是的，阿决，你听我解释……”解释？我松开刀鞘，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她和我，都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打她。过去，

我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敢打我？”我没理会她，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留影石，扔在大殿中央。灵力催动，

石头上立刻投射出清晰的影像。那是我亲手为她搭建的灵堂。影像里，她穿着素白的孝衣，

却依偎在太子怀里，媚眼如丝。“皇兄，萧决那废物终于死了，从今以后，

昭华就是你的人了。”“等父皇把那三十万兵权交给你，你就是这天下最稳的储君，

我就是未来的皇后！”“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武将，也配得上我金枝玉叶的公主？

他为我去死，是他的福气！”不堪入耳的对话，不堪入目的画面，在大殿之上循环播放。

所有闻讯赶来的大臣都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随即交头接耳，满堂哗然。

老皇帝被太监搀扶着赶来，刚看到这一幕，便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龙床边的两人，

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逆子！荡妇！”李承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跪到老皇帝面前。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是她勾引我的！”昭华也终于反应过来，扑过来想抱我的腿，

被我一脚踢开。她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阿决！我错了！都是太子逼我的！

我心里只有你啊！”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我曾经就是被这张脸，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团团转。为她征战沙场，为她九死一生，为她……放弃一切。

我缓缓举起刀，杀意凛然。昭华和太子吓得同时尖叫起来。可我的刀，最终没有落下。

杀了他们？太便宜了。我要的，是让他们在无尽的悔恨与绝望中，

体验我曾承受的千百倍痛苦。“来人。”我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将这对狗男女，

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将两人架起。昭华被拖下去时，

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她拼命挣扎，凄厉地哭喊着我的名字。“萧决！阿决！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妻子啊！”“都是误会！你回来，我跟你解释！”我背对着她，

对她的哭喊置若罔闻。我的视线，落在了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上。从今天起，这皇宫，

我说了算。至于昭华，她的哀嚎，不过是我复仇乐章的序曲。她还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2我以“清君侧”为名，掌控了京城所有兵权，代天子监国，成了大燕朝唯一的摄政王。

老皇帝被我“请”进了太上皇宫颐养天年，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立刻处死太子和昭华。但我没有。我甚至一次都没有去过天牢。

我只是颁布了几条命令。“太子与前朝公主，罪孽深重，不必优待。”“每日一餐，

馊饭冷水即可。”“被褥潮湿，也不必更换，让他们好好反省。”天牢是什么地方？

人间地狱。往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子李承第一个受不了。他对着狱卒大喊大叫，

骂他们是狗奴才，叫嚣着等他出去要诛他们九族。回应他的，是狱卒狠狠的几记耳光。

牙齿混着血水飞出去，李承彻底老实了。昭华起初还端着她嫡公主的架子。她呵斥狱卒，

命令他们给她换干净的衣服和食物。狱卒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然后将一桶散发着恶臭的冷水，

兜头泼在她身上。冰冷肮脏的液体，浇灭了她最后一丝尊严。她开始挨饿。

那种胃里像火烧一样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她开始发冷。潮湿的稻草扎着她的皮肤，

阴暗的角落里，老鼠肆无忌惮地从她脚边跑过。在这样肮脏恶臭的环境里，

她忍不住开始回想。回想我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我是如何将她捧在手心。别说挨饿受冻，

她就是皱一下眉头，我都会心疼得无以复加。西域进贡的葡萄，我要亲自挑出最甜的，

剥了皮喂到她嘴边。北地苦寒，她随军探望，夜里觉得冷，我便将自己所有的被褥都给了她，

自己穿着单衣守在一旁。她随口一句喜欢江南的丝绸，我便能派亲卫快马加鞭，

三日内将最好的锦缎送到她面前。可她又是怎么对我的？她说我一个粗鄙武夫，不懂风雅。

她说我满身血腥味，让她恶心。她说，我这样的人，只配为她去死。黑暗中，昭华抱着膝盖，

无声地哭泣。她开始意识到，她失去的，是一个曾把她视若整个生命的人。她后悔了。

她开始试图用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一支珠钗，去贿赂狱卒。“求求你，帮我给摄政王带句话。

”她卑微地乞求着。“告诉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他……求他来见我一面。

”狱卒收了珠钗，也确实把话传到了我这里。我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听完亲卫的禀报，

只觉得可笑至极。“错了？”我放下朱笔，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传令下去，天牢的饭食，

从今天起，减半。”“什么时候公主殿下学会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饭了，再来告诉我。

”命令传到天牢。昭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她不明白，

那个曾经爱她如命的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狠心。与此同时，我在朝堂上大刀阔斧，

清洗太子一系的党羽。每日都有人被抄家下狱，人头滚滚。风声鹤唳的消息，

断断续续传进天牢。昭华在无尽的饥饿、寒冷和恐惧中，被一点点敲碎了所有的骄傲。

她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想要她的命。或者说，想要她……生不如死。

3一个月后，我大权在握。老皇帝缠绵病榻，已经无力回天。我下了一道命令，

将昭华从天牢里提了出来。当她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到我的寝宫时，已经瘦得脱了相。

身上那件曾经华贵的宫装，又脏又破，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她看到我，

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希冀的光。她以为，我终究是心软了，要回心转意了。

“阿决……”她声音沙哑，挣扎着想朝我走来。我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她。

一个宫女端着一盆冷水，走到她面前，毫不犹豫地从她头顶浇了下去。冰水刺骨，

昭华尖叫一声，浑身湿透，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醒醒。”我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大燕的昭华公主。”“你，

是我这摄政王府里，最低贱的洒扫宫婢。”她呆住了，傻傻地看着我，仿佛听不懂我的话。

我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跪下。”“把我走过的这每一寸地板，都给我擦干净。

”昭官愣愣地跪在地上，手里被塞进一块肮脏的抹布。她看着光洁如镜的地板，又看看我，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萧决，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公主……”“公主？”我起身，

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缓缓碾压。“啊！”她痛呼出声，脸色惨白。“现在，

你还觉得你是公主吗？”她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我松开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擦。”一个字，不容置疑。她屈辱地拿起抹布，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地板。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王爷，林副将求见。”“让她进来。”我重新坐下，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暖意。我的副将，林月，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

她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女将，骁勇善战，对我绝对忠诚。也是这世上，我唯一还能信任的人。

“王爷，城防营的布防图已经拟好，请您过目。”她将一份卷轴呈上，

却在看到跪在地上的昭华时，微微一顿。我仿佛没看见她的异样，自然地接过布防图。“坐。

”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甚至亲自提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热茶。“辛苦了。

”林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王爷，末将不敢。”“坐下说。”我语气温和，

不容拒绝。跪在地上的昭华，看到这一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从未见过我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展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那本该是独属于她的。

那个位置，那杯茶，那句温和的“辛苦了”。曾几何时，都是她的专属。她死死地咬着嘴唇，

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我和林月商议着军务，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直到林月起身告辞，

我才像是刚想起她一样。我故意将林月喝过的那杯茶，随手“碰”倒在地。茶杯摔在她脚边，

碎成几片。“连个地都擦不干净，要你何用？”我的声音，瞬间又恢复了冰冷。

她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伸手去捡那些碎片。锋利的瓷片，立刻划伤了她的手指。鲜血，

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那副模样，

像极了过去她受了委屈时对我撒娇求饶的样子。“阿决，

我手疼……”她试图唤起我一丝一毫的怜惜。我看着她流血的手，脑海里浮现的，

却是自己躺在死人堆里，满身深可见骨的伤疤。那时候，我在想什么？我在想，

昭华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很伤心吧。多么可笑。我心中最后一点波澜也消失了，

只剩下无尽的厌恶。“别用这副嘴脸看我。”我蹲下身，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脏。”昭华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看着我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恶，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终于彻底崩溃。

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我的心，真的已经死了。被她亲手杀死了。4成为洒扫宫婢的日子，

是对昭华尊严最彻底的碾碎。她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要干最粗最累的活。

洗不完的衣服，擦不完的地，还有数不尽的冷眼和呵斥。但身体上的劳累，

远不及精神上的折磨。她开始试图用往日的温情来唤醒我。她记得我的所有喜好。

她熬了一个通宵，偷偷溜进厨房，用那些下等人才吃的粗糙米面，

为我做了我过去最爱吃的桂花糕。第二天清晨，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卑微地跪在我的书房外，将食盒高高举起。“阿决……王爷，您胃不好，吃点东西暖暖吧。

”我从书房里走出来，视线在她手里的食盒上停留了一瞬。她眼中立刻迸发出希冀的光彩。

可我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一脚踹翻了食盒。精致的桂花糕滚落在地，瞬间混上了泥水。

“我的口味，早就变了。”我丢下这句话，看也不看她惨白的脸色，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林月。”我扬声喊道。“把你早上送来的红豆酥拿来。”林月很快端着一碟点心过来，

恰好走到昭华身边。我故意停下脚步，当着昭华的面，拿起一块红豆酥放进嘴里。“嗯，

手艺不错。”我甚至还对林月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比某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好吃多了。

”昭华跪在地上，看着我吃下另一个女人做的点心，看着我脸上那陌生的笑容，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不死心。晚上，我批阅奏折到深夜。她端着烛台，悄悄走进来，

想像过去一样，为我研墨。“王…王爷，夜深了，臣妾…奴婢伺候您。”她的手刚碰到墨锭，

就被我一把捏住了手腕。我的力道很大，大到她的骨头都在作响。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还记得吗？”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你曾经说过，

我的手只配握刀剑，杀人饮血。”昭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记得。

那是我们新婚不久，我一时兴起，想学着文人墨客为她画一幅丹青。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当时轻蔑地笑了一声，说：“萧决，你一个粗鄙武夫，就别附庸风雅了，你握笔的样子，

只会让我觉得恶心。”那句话，像一根刺，在我心里扎了很多年。如今，我将这根刺，

原封不动地，狠狠扎回她的心脏。“你说，我身上的血腥味，熏着了你的笔墨纸砚。

”我复述着她曾说过的每一句伤人的话，欣赏着她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的模样。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汹涌而出。“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决，

我当时是无心的……”“没关系。”我松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用魔鬼般的声音低语。

“现在，我觉得你……”“比这墨，还脏。”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瘫倒在地。

我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报复的快感。你不是觉得我脏吗？如今，

在我眼里，你连这肮脏的墨都不如。我不再理会她，转身继续处理我的公务。

她就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听见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我知道，她的心防，正在一点点被我彻底摧毁。而这，还远远不够。5昭华病了。

在接连不断的肉体和精神双重打击下，她终于倒了下去，高烧不退，人事不省。

宫人们都以为她这次死定了。毕竟，一个失了势还惹怒了摄政王的废妃，谁会管她的死活。

可我，偏偏管了。我叫来了宫中最好的御医为她诊治，又亲自守在她的床边。

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亲手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将微烫的药汁一勺一勺地喂进她干裂的嘴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我，

还以为是在做梦。当她感受到我手掌的温度时，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重新燃起了光芒。

“阿决……”她抓住我的衣袖，力气小得像只猫。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没有推开她。我甚至还用指腹，

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语气是我从未有过的温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

在昭华听来，不是责备，而是心疼和惋רוב。她受宠若惊，以为我终究是心软了，

原谅她了。她哭着，断断续续地忏悔。“我错了……阿决，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

是我鬼迷了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一连几天，

我都对她“温情脉脉”。允许她睡在温暖的床上，给她***致的食物，甚至会陪她说说话。

她重新体验到了被珍视的感觉。病好之后，她开始偷偷地精心打扮自己。

用最简陋的胭脂水粉，试图恢复往日的风采。她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她以为，

只要她足够乖顺，足够卑微，就能重新赢回我的心。在她最幸福，

以为即将破镜重圆的那天晚上。我对她说：“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她欣喜若狂，

以为我要带她去***散心，连忙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裳。可我，却带着她，

一路走向了皇宫最阴暗的角落。天牢。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昭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阿决……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向最深处的牢房。

那里，关着前太子，李承。昔日里意气风发的储君，此刻形容枯槁，浑身脏污，

像条狗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是我和昭华，

眼中立刻迸发出怨毒的光芒。“萧决！李昭华！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昭华吓得往我身后缩了缩。我看着牢里的李承，又看看身边脸色煞白的昭华，笑了。

“你以为，我原谅你了？”我转头，看着昭华那双写满惊恐和不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希望的滋味。”“然后再亲手，把它捏碎。”“看到他了吗？

”我指着牢里的李承。“这几日，你过得有多开心，我就让人在他身上多划几道口子。

你喝一口热汤，我就让人断他一顿饭。”“昭华，你的希望，就是他的地狱。

”“你每对我笑一次，他就要多承受十分的痛苦。”昭华如遭雷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终于明白。那几日的温情，那虚假的希望，

不过是我精心设计的、更残忍的刑罚。我让她从云端跌落，又亲手将她捧上天堂。

只是为了让她在最高点，再狠狠地摔下来。比第一次，更惨，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