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乙卯正月***夜记梦北宋 · 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
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楔子江南三月,
烟雨如织。短松冈上,寒雾锁着残碑,凄风摇着衰草。一座孤坟寂寂立于苍松之下,
碑石上"苏婉卿之墓"五字,在风雨侵蚀下已显斑驳。坟前一方青石板,
常年累月竟被磨出浅浅凹痕,似是谁人久坐于此的印记。时维暮春,细雨霏霏。
一老者身披蓑衣,拄着竹杖,蹒跚走来。他须发皆白,面容枯槁如老树皮,唯有一双眼睛,
在浑浊中偶闪精光。老者在坟前立定,缓缓放下手中竹篮,取出笔墨纸砚,
又从篮中捧出一小坛酒。细雨落在宣纸上,晕开点点墨痕。老者执起狼毫,手腕微颤,
却凝神聚气,笔走龙蛇。风雨声中,只听他沙哑的嗓音低低吟诵,似叹息,
又似倾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墨迹在湿宣上缓缓晕染,
一如那些被岁月尘封,却从未真正褪色的记忆。老者望着碑石,浑浊的老眼中渐渐蓄满泪水,
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滴在青石板上,与雨水融为一体。他是谁?
为何对这座孤坟如此情深?这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背后,又藏着怎样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故事,要从二十年前那个杏花微雨的江南说起......第一章 江南烟雨,
诗画定情江南苏州,自古便是风雅之地。城中沈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是书香门第,
历代以诗画传家。沈家独子沈砚之,更是天赋异禀,七岁能诗,十岁善画,
十五岁便以一手"行云流水"的行书和"空灵淡远"的山水画名动苏州,
人称"江南第一才子"。这年春日,苏州城外天平山举办诗会,沈砚之年方十七,
身着月白长衫,腰悬玉佩,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立于人群之中,宛如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沈兄,你看那是谁家女子?"身旁同窗轻轻推了推沈砚之,指向不远处的凉亭。
沈砚之顺着所指望去,只见凉亭之中,立着一位身着淡紫衣裙的少女。
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梳着双丫髻,发间簪着几朵淡雅的白玉兰,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尤其一双眼睛,清澈如秋水,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温婉娴静的气质。此刻,
她正低头看着手中一卷诗集,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笑意,仿佛与世隔绝,
只沉浸在诗词的意境之中。沈砚之只觉心头一跳,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自小便在文人雅士间周旋,见过的大家闺秀也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气质脱俗的女子。
"那是苏州城苏家大小姐,苏婉卿。"同窗在一旁介绍道,"苏家乃是苏州望族,世代为官,
苏小姐更是苏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女儿,不仅容貌倾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尤其是一手簪花小楷,堪称一绝。""苏婉卿......"沈砚之低声念着,心中默记,
"好名字。"正说着,那少女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沈砚之相遇。
四目相对的刹那,沈砚之只觉心头一荡,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耳根却悄悄泛起一抹红晕。
沈砚之只觉脸上发烫,连忙收回目光,心中却已将那少女的容貌深深印下。诗会之上,
众人吟诗作对,各展才华。轮到沈砚之时,他略一沉吟,便朗声道:"云帆济海心胸阔,
千里览遍神州月。"此诗一出,众人纷纷叫好。这两句诗不仅气势恢宏,而且意境深远,
尽显少年意气风发之态。就在此时,忽闻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公子此诗虽佳,
却未免太过张扬。依小女子之见,不如改为‘空谷回风痕难觅,幽兰垂露香自生'。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那位苏婉卿小姐。沈砚之闻言,心中一动。这两句诗意境清幽,
含蓄蕴藉,与自己的诗形成鲜明对比,却也别有一番韵味。他不禁对这位苏小姐更生好感,
拱手道:"苏小姐所言极是,沈砚之受教了。"苏婉卿微微一笑,道:"沈公子过谦了。
小女子不过是随口一说,班门弄斧罢了。"诗会结束后,沈砚之主动上前,
对苏婉卿道:"苏小姐,在下沈砚之,不知可否与小姐结交为友?
"苏婉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点头道:"沈公子客气了,能与沈公子结交,
是婉卿的荣幸。"自此以后,沈砚之与苏婉卿便常常往来。他们一同游山玩水,吟诗作对,
谈诗论画,情投意合。沈砚之欣赏苏婉卿的温婉聪慧,苏婉卿爱慕沈砚之的才华横溢。一日,
两人同游太湖。湖上波光粼粼,渔舟唱晚,景色宜人。沈砚之取出随身携带的画笔,
铺开宣纸,对苏婉卿道:"婉卿,今日湖光山色如此动人,我为你画一幅肖像如何?
"苏婉卿含羞点头。她坐在船头,迎着晚风,长发飘飘,宛如凌波仙子。沈砚之凝神作画,
笔走龙蛇,很快便将苏婉卿的倩影勾勒出来。画中的苏婉卿,眉目如画,气质温婉,
栩栩如生。"画得真好。"苏婉卿看着画中的自己,由衷赞叹道。沈砚之放下画笔,
握住苏婉卿的手,深情道:"婉卿,你可知我画的不仅是你的容貌,更是我的心。
我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苏婉卿心中一暖,脸颊绯红,低声道:"砚之,
我也是。"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
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就在这美丽的太湖之上,沈砚之与苏婉卿私定终身,
约定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彼此真心相爱,便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始转动,
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悄然逼近......第二章 家族恩怨,
棒打鸳鸯沈砚之与苏婉卿私定终身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苏家父母的耳中。苏家父母得知后,
勃然大怒。苏家与沈家,祖上曾有过节。当年,沈砚之的祖父与苏婉卿的祖父同朝为官,
因政见不合,结下怨仇。从此,两家便断绝往来,互不婚嫁。如今,
沈砚之与苏婉卿私定终身,无疑是触犯了苏家的禁忌。苏老爷将苏婉卿叫到书房,
沉声道:"婉卿,我听说你与沈家那小子来往密切,可有此事?"苏婉卿跪在地上,
低着头道:"回爹爹,女儿与沈公子情投意合,还请爹爹成全。""你说什么?!
"苏老爷怒不可遏,一拍桌子,"你可知沈家与我们苏家祖上素有怨仇?你怎能如此糊涂,
与那沈家小子私定终身?"苏婉卿抬起头,眼中含泪道:"爹爹,祖上的恩怨是祖上的事,
与砚之无关。砚之才华横溢,为人正直,女儿真心爱慕他。求爹爹成全我们。""成全?
"苏老爷冷笑一声,"我苏家世代为官,岂能与一个罪臣之后联姻?
你若执意要与那沈家小子在一起,便是与整个苏家为敌!"苏婉卿哭道:"爹爹,
砚之不是罪臣之后,他是无辜的......""够了!"苏老爷打断她的话,
"此事我已决定,你不必多言。我已为你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京城吏部尚书的公子,
家世显赫,与我们苏家门当户对。下个月,你便随我进京,与吏部尚书公子完婚。
"苏婉卿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爹爹,女儿不嫁!女儿只爱砚之一人,
此生非他不嫁!""你敢抗命?"苏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将小姐带回房去,
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很快,便有几个丫鬟婆子走进来,
将哭成泪人的苏婉卿强行带回了房间。苏婉卿被关在房间里,日夜思念沈砚之。
她不知道沈砚之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在哪里。她曾试图***,
却被丫鬟强行灌下汤食。她也曾试图逃跑,却被家丁抓了回来,还遭到了苏老爷的严厉训斥。
与此同时,沈砚之也得知了苏婉卿被强行许配给吏部尚书公子的消息。他心急如焚,
想要去苏家找苏婉卿,却被苏家的家丁拦在了门外。沈砚之站在苏家大门外,
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自己的爱人。
就在沈砚之一筹莫展之际,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悄然降临。
苏老爷担心女儿与沈砚之的事传到京城吏部尚书耳中,为阻止沈砚之与苏婉卿相见,
他暗中勾结官员,罗织罪名诬陷其诗作"诽谤朝廷"。不久,一道圣旨传至沈家,
沈砚之因此锒铛入狱。沈砚之被关进大牢后,受尽了折磨。他遍体鳞伤,
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罪名。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苏老爷的阴谋,
是为了阻止他与苏婉卿在一起。苏婉卿得知沈砚之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后,悲痛欲绝。
她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间,跪在苏老爷面前,哭道:"爹爹,求您放过砚之吧!他是无辜的,
是被冤枉的!"苏老爷冷着脸道:"哼,那沈家小子罪有应得,你不必为他求情。
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下个月随我进京完婚吧。"苏婉卿绝望了。她知道,
自己无论如何哀求,父亲都不会放过砚之。她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救砚之出来。当天夜里,
苏婉卿趁着丫鬟熟睡之际,悄悄溜出了房间。她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银两,来到牢房外,
想要贿赂狱卒,见沈砚之一面。然而,狱卒见她是苏家小姐,不敢收她的银两,
还将此事报告给了苏老爷。苏老爷得知后,勃然大怒,认为苏婉卿不知悔改,
竟还想救那"罪人"。他下令将苏婉卿囚禁于苏州城外的一座别院,派人严加看管,
不准任何人与她接触。苏婉卿被囚禁在别院,彻底失去了自由。她每天都站在窗前,
望着远方,思念着沈砚之。她不知道沈砚之现在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不久之后,沈砚之"诽谤朝廷"的罪名被定了下来,
被判流放极北苦寒之地。消息传到苏婉卿耳中,她彻底崩溃了。极北苦寒之地,环境恶劣,
路途遥远,很多人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她不敢想象,沈砚之能不能活着到达那里。
苏婉卿在房间里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第三章 极北苦寒,十年隐忍沈砚之被判流放后,很快便被押解上路。
流放的路途遥远而艰辛,沈砚之本就在牢中受尽折磨而身体虚弱,
如今又要承受长途跋涉的劳累,更是苦不堪言。押解他的官差对他百般刁难,
不仅不给好饭好菜,还经常对他拳打脚踢。沈砚之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机会回到江南,
回到婉卿身边。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在流放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场暴风雪。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气温低得让人难以忍受。很多犯人都冻死在了路上。
沈砚之也冻得浑身发抖,意识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
忽然感觉有人将他背了起来,朝着一个温暖的地方走去。当沈砚之再次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火炉旁,煮着一锅汤药。
"你醒了?"老者见他醒来,开口说道。沈砚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
他疑惑地看着老者,问道:"老丈,是您救了我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老者点了点头,
道:"这里是极北的一处深山,我是一个隐士,常年在此居住。前几日,我在山中采药,
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你,见你还有一口气,便将你救了回来。
"沈砚之感激地说道:"多谢老丈救命之恩。在下沈砚之,不知老丈高姓大名?
"老者摆了摆手,道:"我姓石,你就叫我石老吧。你不必谢我,我救你,也是看你可怜。
不过,你的伤势很重,而且身中奇毒,想要痊愈,恐怕并非易事。"沈砚之心中一惊,
问道:"身中奇毒?老丈,我怎么会身中奇毒?"石老道:"你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
名叫'蚀骨散'。此毒无色无味,混入食物或水中不易察觉,中毒后,
会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和筋骨,使人容貌受损,嗓音沙哑,最终瘫痪在床,痛苦而死。
看来,是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啊。"沈砚之闻言,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定是苏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