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不习惯了。

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来娣那个臭妮子，真是越长脾气越大了，还不知道滚回来！”

姐姐有些担忧地望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

“娘，来娣她最怕黑了……要不我去找找她吧？”

“找什么找！”

娘亲一把拽住姐姐的胳膊。

“饭菜还没弄好呢，你爹你奶奶干了一天活，不用吃饭了？耀祖也饿着肚子呢，赶紧做饭！”

姐姐无奈，只好继续洗菜做饭。

终于开饭了。

我家吃饭向来分三波，这是娘亲定下的规矩。

第一波是爹和奶奶，他们坐在唯一的方桌旁，就着一小碟炒鸡蛋和几片薄薄的腊肉。

等他们放下筷子，娘亲才会领着弟弟上桌，吃着剩下的菜和粗面馒头。

最后，才轮到我和姐姐，通常只剩下一点菜汤以及稀粥。

我爹抹了抹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

“来娣呢？怎么没见到人？”

姐姐收拾碗筷的手一僵。

“她弄丢了我的通知书，我气不过，把她关菜地里吓唬吓唬她，不过……”

娘亲快速地打断了姐姐的话。

“不用管她，少一张嘴吃饭更好，省下点粮食给耀祖。屁大点事就闹脾气，饿她几顿就老实了！”

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娘亲和耀祖终于吃好饭了，如今只剩下姐姐一人。

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小板凳，眼神发直，手里的粥也没喝一口。

她拿起一个空碗，把为数不多的青菜都倒了进去，还有肉眼能看清的一点鸡蛋花。

“来娣最怕饿了，我多留点给她吧。”

我的眼眶顿时一阵滚烫。

每一次，

每一次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