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客厅里，堆满了吃剩的外卖盒子，臭气熏天。

这是陈浩为了营造“寻子憔悴、无心收拾”的假象，故意弄出来的。

乐乐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具，被他踩得粉碎，丢在角落。

我忍着恶心，走进了卧室。

在床头柜的夹层里，我找到了那个***头。

是我过生日时，陈浩送的“礼物”。

他说，他拍戏不在家，可以随时看看我。

现在想来，他只是想监控我。

多么讽刺。

我拿着摄像头，把它安装在了客厅电视机正对面的绿植里。

这个角度绝佳。

能拍到沙发的每一个角落。

能拍清每一个进入客厅的人的脸。

我打开了手机上的远程连接。

画面清晰，收音良好。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婆婆几乎是撞门进来的。

“小悦！到底怎么回事！”

“陈浩他人呢？”

婆婆双眼通红，显然这几天也急坏了。

我拉着她坐下，没有说话。

我只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手机上，是乐乐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瘦得脱相，插着输液管，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乐乐！”

婆婆的心脏病差点犯了，她一把抢过手机。

“你找到乐乐了？！他怎么在医院？”

“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妈，您小声点。”我按住她的肩膀。

“我找到了。”

“在城东的废弃仓库。”

“他被关了三天，只给了一瓶水，两块面包。”

婆婆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不是傻子。

“谁干的？绑匪？他们要钱了？”

我摇摇头。

一滴眼泪，恰到好处地从我眼角滑落。

“妈，乐乐说......”

“是爸爸带他去玩的‘游戏’。”

“是爸爸让他藏起来，说外面有大灰狼。”

轰。

婆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卧室门：“那个畜生呢！他人在哪！”

“妈，”我拉住她，“您别急。”

“我不知道是不是陈浩干的，也许是乐乐吓坏了说胡话。”

“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我把“怀疑”的种子，亲手种进了婆婆心里。

她看着我“柔弱无助”的样子，又看了一眼病床上孙子的惨状。

她眼里的犹豫，变成了彻骨的寒意。

她身体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小悦，你别怕。”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干的......”

“妈......妈亲手扒了他的皮！”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设置的特殊铃声。

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