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边境线。每到春末夏初以及秋冬之交,西秦人会雷打不动地越过边境,
抢劫着边境附近楚国的郡县。西秦人就像养一头肥猪一样,每次都劫走财物,
留下大批的南楚百姓欲哭无泪。南楚上下极为愤怒,最终想到一个狠招。
成立敢死营,以死囚为兵,进攻冲锋排在最前面,已命换命来为大军赢得胜利。
进入敢死营的死囚,能暂时获得自由,只要积累足够战功,就能免除死罪,
甚至升为军官。在这个死亡率高达九成的人间炼狱,每打一次仗,
死囚便成批的替换进来。唯独有一人,一干六个年头,却仍在敢死营中不挪窝儿。
他叫秦风,十六岁加入敢死营,六年来他逢战必上,冲在阵前,
却总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六年之中,他用他的杀戮,他的凶狠,不但让敌人闻风丧胆,
也让敢死营中其它的战友胆战心惊。而秦风也从小小的军候,一路升到了敢死营校尉,
统领整个敢死营。整个敢死营共一千五百人,共188营,一个营帐住八人。
只有校尉秦风一人住着一个大营帐。秦风回营,他的营帐外正直挺挺地站立三人。
这是敢死营的三名副尉,也是自己的手下——野狗,剪刀,和尚。
这不是他们的真名,只是绰号而已。敢死营中没有良家子弟,个个都是代罪之身。
野狗被送到敢死营前,在另一支部队里集训时发了疯,一枪戳翻了原来部队中的长官,
被送到了敢死营中送死。不想这家伙到了这里,倒是如鱼得水,
一步一步地升到了副尉之职。剪刀本来是秋水城里的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
老婆被当地一个纨绔睡了。这家伙在一个夜里摸进了纨绔子弟家,一绳子捆了这家伙。
然后敲锣打鼓惊醒了所有的人,在整个宅子数百人的围观之下,
他用一把剪刀一寸一寸地阉了对方。罪无可恕,却又情有可原,剪刀被发配军中,
因此得名。而和尚,是个酒肉***,很多的良家被他霍霍了,被抓后选择加入敢死营,
因有点功夫底子也混出头。这三人也不和谐,剪刀与和尚在营中是死对头。
剪刀一听说和尚是因为采花被捕,当天就冲进营里对和尚下死手。不过两年打下来,
两个人彼此身上伤痕累累,却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三个人中,最彪的是野狗,
入营的那天,在秦风大营前小解,被秦风打得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爬起来之后,
再也不敢在秦风面前滋牙儿,而众人也见过野狗的疯劲,没事儿谁也不惹他。
就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组合,在秦风的带领之下,却成为边境战力最强的存在。
秦风并没有理会三人,此刻他的亲兵马猴马上便提来了一桶冷水,
秦风慢条斯理地将战袍脱下。秦风身上纵横来去,
叠了又叠的伤疤让用眼角瞟着他的三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三个人不是第一次看见秦风的这身伤疤了,但每一次见到,都是忍不住小心脏一阵狂跳。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受了这么多伤,是怎么能活下来的。马猴年纪很小,
只有十四岁,被发配到这里来,是因为一刀子捅死了虐待他母亲的继父。因为太小,
秦风还是将他调到了自己的身边,在只有男人的敢死营中,好男风的人也不是没有。
小马猴刚入营时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就会有人瞄上他。不过到了秦风身边,
胆儿再肥的人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了。马猴提起冷水,从头上哗地一下淋了下来,
将秦风全身浇了一个透,然后又递过来一块干毛巾。秦风一边擦着身上的冷水,
一边赤条条的走到三人跟前,瞟了三人一眼。“和尚,缴了多少货。”“老大,
这次共搞到三百副铁甲,七十匹战马,红缨枪四百只。”和尚摸着大光头笑呵呵的答道。
“不错,按功分配。”“秦头,命令是今天开拔,什么时候拔营,就等秦头下令。
”剪刀上前一步,大声道。“让弟兄们先收拾家伙事!说是今天拔营,
咱们先让弟兄们吃饱饭,反正今天走就行。”秦风将毛巾扔给了马猴,
又从他手里接过干净的衣裤,一件一件地套起来。“明白了。”剪刀点点头,退了回来。
“还是老规矩,野狗打头,剪刀居中,和尚居后。”“还有,警告你们的人,
从拔营开始,全营便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谁他娘的还敢在这个期间私自斗殴,寻仇滋事,
立即砍了他的脑袋喂狗。”秦风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信。“是!
”三人身子同时一挺,秦风的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平时和平期间,
要打要杀随你们便,只要是单挑就好。但一开始行军打仗,任何挑衅行为,
哪怕是啐你的仇人一口唾沫,也只会换来一样东西,砍你脑袋的砍刀。“野狗,
和尚去准备吧,剪刀留下来。”秦风挑起帘子起了大帐,剪刀紧跟着秦风走进去。
“奶奶的,不知那个白痴下的命令,这次让我们深入敌境。这是要与西秦大干一场吗?
可就凭我们西部边军也不够啊,所以这一次你保护的粮草可得仔细一点。
”“明白了。”“多备一成粮食,不够的自己去想办法。”秦风道。
“自己想办法?”剪刀呆了一呆。秦风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今天饷午过后,长胜营有一批粮草要进营。时间掐得很好,哈哈哈!
”剪刀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我会办好的,敢死营看上的东西,谁都得给我们。
”秦风挥挥手,剪刀一个转身,也走得干净利落。敢死营的这群人,
就没有什么不敢干的。带着这样一群恶棍,秦风觉得挺省心的,啥事稍稍暗示一下,
一个个都门儿清。布置完军务,秦风伸了伸懒腰。“秦头儿,大帅中军派人来,
通知秦头您去大营会议。”小马猴道。“又开什么会...”秦风啐了一口,
“告诉那个送信的,我吃完饭过去。”“小马猴,今天早上我们吃什么?
”小马猴脸上露出了笑容:“秦头儿,昨天我去寻了一些菌子,又找野狗要了一只野鸡,
熬了鸡汤来着。”“好,好,端上来。”秦风开心地大笑起来。小马猴这个小东西,
在厨艺之上还是有一套的,据说被他捅死的继父是一位酒楼的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