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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病人本身有非常严重的高血压病史，这次突发脑出血，虽然我们尽全力抢救过来了，可......他的生命时日不多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身体不由得后退两步。

跟在我身后的宋瑶瑶只听到医生一句抱歉，还以为我爸爸没有抢救过来。

她走到我身前幸灾乐祸地嘲讽道：

“还真是惨啊，前脚儿子因为杀人被捕，后脚自己亲爸就被气死了。你说你是不是什么灾星转世啊？不然怎么你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呢。”

急救室外的其他家属听到她的话目光纷纷向我们看来。

我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宋瑶瑶。

“你再侮蔑我儿子一句，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给他陪葬。”

宋瑶瑶听到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得意地勾起嘴角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难怪你儿子敢杀人，原来是遗传了你这份狠毒啊。”

“看来是姐姐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才会让你儿子踏入深渊啊。”

顾庭深闻言立马嫌恶地看向我。

“离婚，必须离婚！”

“我顾庭深可不会要一个杀人犯儿子和教育出杀人犯的妻子！”

腹部被踹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可我的心却已经麻木。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

“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有恃无恐地看着我：

“就凭你教育出一个杀人犯儿子，你觉得你能让我净身出户？”

看着他脸上一贯温和的笑早已消失，我才惊觉：

原来他的体贴和温柔全是假象。

可他怕是忘记了，这间律所到底是怎么开起来的。

“你别忘了，律所的所有人全是由我亲自招进来并亲自培养的，你以为没有我，没有我带来的人，你这律所算个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顾庭深脸上没有任何慌乱的表情，反而是胸有成竹地示意：

“你大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们现在这里谁还认识你。”

在顾庭深的注视下，我拿起手机打通了律所的电话，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我直截了当的开口：

“我要和顾律离婚，愿意跟我走的说句话。”

我本以为至少会有那么一部分愿意跟着我，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全都选择了沉默！

电话那头一声未出，我咬紧了牙根。

原来这么多年无私奉献，却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我半天没有说话。

多年前由我亲自面试，力排众议留下的一位律师开口：

“黎总......不是我们不讲情分......可，可您儿子是杀人犯啊......跟着您，我们的职业生涯就全完了......

原来如此。

仅仅是因为一起还没有定案的事情，他们就能放弃我们多年的信任和感情。

挂断电话后，宋瑶瑶看着我挫败的表情笑出了声。

“有些人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饽饽吧，真以为律所离了你转不下去了？”

“谁不知道这些年律所全是依靠我们顾律撑起来的！”

顾庭深的脸上满是骄傲，宋瑶瑶的话像是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腻乎劲，我突然明白了顾庭深内心的想法。

因为我太优秀了，优秀到有我在场的时候别人看不见他的身影，所以他想要从方方面面证明他比我强，比我厉害。

想通后，我笑出了声。

宋瑶瑶显然没有明白我在笑什么，她疑惑的眼神看向我，我却没有向她解释半句。

将二人赶走后，我便将爸爸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拿起助理之前发给我的卷宗举到爸爸眼前向他解释一切。

爸爸再三确认儿子真的是无辜的后长舒一口气，眉间的愁容消失了。

在得知我将要与顾庭深离婚后，他又生出几分脾气。

“那小子我早就说他不是什么好玩意，靠着你开了律所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在我的安抚下，爸爸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