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陪了外公几天。
他身体非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差。
我和舅舅觉得奇怪,带他去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了,肺癌,晚期。
他没有多少日子了,这消息仿佛晴天霹雳。
我腿一下就软了。
可我却只能笑着跟外公说:「您没事,医生说就是身体弱,回去调养调养就好。」
「哈哈,我就说我没事,回家去。」
外公很乐观。
但病魔却不因他乐观而放过他,他瘦得只剩一层皮,四肢像是干涸的河流。
从一开始还能吃力起来走路,但后来只能卧床不起。
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
给他小花园的花花草草浇水,其余时候,我都守在外公身边,陪着他。
那天晚上,向来只喝汤和粥的外公,说要吃饭。
他吃完了一整碗的饭,看着精神好了很多,还久违地问起:「你以前说要带给外公看的男朋友呢?」
我动作一顿,低头笑笑道:
「他啊,他……工作比较忙,所以没跟我一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到时候他放假的时候他会来看你的……」
我不是没有跟沈禹洲提过。
他当时回我,「还没到时候」。
我便没有再提。
外公却释然地笑笑:
「是和他分手了吧。」
「……嗯。」
「不合适就分,外公也不是那种死古板,分了就分了,感情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的,对不对。」
可听到这句话,我终于哭出声了。
积攒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尽数倾泻。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
「没关系的,欢欢,爱人先爱己,时刻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