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为主子们扒了你这层脏皮!」阴暗恶臭的地牢里,我被一个身份还不如我的小太监,面目狰狞地扒光了衣裳。所幸,在被他进一步折辱之前,我的救兵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这就为主子们扒了你这层脏皮!」
阴暗恶臭的地牢里,我被一个身份还不如我的小太监,面目狰狞地扒光了衣裳。
所幸,在被他进一步折辱之前,我的救兵到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当朝六皇子,秦观潭。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才是徐瑥派来接我的宫女晓春。
我与晓春是一同进宫的,她见我赤着身子,惊呼一声,忙跑来抱住我。
六皇子的披风应声落在我身上,那张年轻的脸,波澜不惊:「我奉皇后娘娘谕旨,带宫女唐棋走。」
小太监认不得人,但认得这一身云纹的蟒袍,忙不迭下跪行礼,满口答应。
我扯住披风,虚弱地磕头:
「奴才该死,有劳六爷大驾。」
秦观潭原本已转身要走,闻言,回眸看了我一眼:
「我亲自来,有两个原因。」
他一向是个深居简出的皇子,话也少,但今晚,他却很耐心地为我解释了一句:
「一是受徐嫔娘娘所托,二是——」
「奴才无心插柳,有劳薛嫔娘娘与殿下记挂。」我抢白道,如是,换来了秦观潭更认真的一次注视。
他虽被认养于皇后膝下,但生母是出身卑微的薛嫔。
因我一场胡闹,薛嫔免于下水,想来也有她的嘱托。
宫里人总说,六皇子五岁时便跟了皇后娘娘,这些年也不与薛嫔多来往,可见是个薄情寡义的。
我赌他是为了保全他与生母,所以斗胆说了这话。
想来是赌对了,那晚,秦观潭一路送我到了徐瑥居处的门口。
我规规矩矩地行礼,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不经意向下滑,在我弯下身子的一刹,忙别过头去。
「免了。」他急促地说着,远眺处,月色灯山满帝都。
「你且记着,有心是好,但有的是有心无力的事,做人不可太过精明。」
他留下这句话,便步履匆匆地要离去了。
我不急不慌地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六爷的披风,奴才明日便洗干净送还。」
颀长的背影一顿:「不急。」
迅速地,秦观潭的背影消失在了月夜里。
看不到人影的一刹,我强撑着的身子一软,彻底昏倒在了晓春的怀里。
再明明白白地醒来,已是大半月余后。
我是被徐瑥的声音扰醒的:
【老逼登的,总爱提起秋猎时见我言笑晏晏。】
【我那是在对你笑吗?我那是在对你旁边年方二八的七皇子笑呢!】
我瞬间就吓醒了,坐起身来,却见她正喂皇帝喝一碗清粥,房中一片祥和。
徐瑥是聪明人,她知道我那日的故意冒犯,是为了帮她解围,所以她感激我,将我安置在与她相邻的屋子里养病。
偏巧这日房门开着,我听得一清二楚,但又见她未曾张嘴,倒是让我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巧言支走了皇上后,面上仍旧笑盈盈的,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吃茶,我却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赶走这老东西真是费劲!我今晚可得吃点儿好的补补!】
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强自镇定撑起身子,虚弱地走到她身侧,跪地行礼:「罪奴该死,有劳娘娘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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