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桓紧紧攥着窦羽知的手,把人往身后拽,表明了自己护着窦羽知的姿态:“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刚才来的路上窦羽知已经和他解释过了,江宁宁的确没说别的。...
傅景桓脑海中闪现出模糊不清的画面……
被夕阳光霞照成昏橘色的教学楼后,身穿干净校服的女生将面红耳赤的他按在墙上,冲他笑:“傅景桓,我们扯平了!”
他心跳剧烈呼吸急促,鼻息间全是女生身上好闻的栀子味,攀附墙壁而生的藤本月季绽开,不及那含笑面庞艳丽撩人。
傅景桓按住心口,晃了晃脑袋,不等看清那女生,悸动随画面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景桓哥你没事吧?”窦羽知询问。
回过神来的傅景桓一摸脑袋满手血,爆了句粗口,抬头朝江宁宁看去。
“景桓哥!”窦羽知立刻上前抱住傅景桓,怕他动手。
谢子怀也冲上前拉住江宁宁的胳膊把人往身后一扯,护住。
泡过水的羽绒服如铁铅般挂在身上,江宁宁身体又虚弱,刚才一击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下让谢子怀这么一扯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再次摔倒。
她回头,道谢的话卡在嗓子眼,唇瓣嗫喏着没发出声来。
同样半张脸是血的傅景桓一愣,不情不愿按辈分喊人:“靳叔。”
扶住江宁宁的人不过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眉头紧皱,戴着副金丝眼镜,五官立体深刻,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
明明只比傅景桓大四岁,可周身内敛又沉稳的气场逼人,区别于傅景桓的年轻气盛,尽是成熟男性的威势。
不难看出……来人和江宁宁眉眼有些相似。
靳沐淮看着江宁宁头上的伤,薄唇紧抿,单手利落扯开领带绕在掌心,按住江宁宁不断冒血的额头,幽邃深眸扫过傅景桓,搂着江宁宁转身,冷声道:“去医院!”
助理连忙小跑打开车门。
眼看靳沐淮按住江宁宁的伤口把人塞进车里,傅景桓追了两步:“靳叔!”
一条长腿迈上车的靳沐淮抬眸,金丝眼镜后漠然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江宁宁和傅景桓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急诊,分开处理伤口。
戴好橡胶手套准备清创的护士,见江宁宁湿漉漉的白色围巾和白色羽绒服上都是血,道:“先把围巾和湿外套脱了吧!”
江宁宁怔了怔,礼貌询问:“影响清理伤口吗?”
“不影响清理伤口,可你穿着湿外套和围巾不难受吗?”护士将清创小车拉到跟前,“脱了吧!
江宁宁皱眉拽了拽围巾遮住口鼻,闷声说:“如果不影响处理伤口,我这样就好。”
双手抄兜立在急诊清创室内的靳沐淮皱眉瞧着江宁宁,温和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否:“把围巾和外套脱了。”
江宁宁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开羽绒服拉链,摘围巾……
在小护士伸手拉帘子时,包扎好的傅景桓和窦羽知一同从对面出来。
只是短暂的一秒,傅景桓还是看到江宁宁下颚和颈脖上骇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让江宁宁伤这么重?
视线被浅蓝色帘子隔绝,傅景桓回神望向靳沐淮笔挺修长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惧。
想到靳沐淮和江宁宁的关系,再想到刚才靳沐淮带着江宁宁上车时的眼神,傅景桓知道……今天的事得给靳沐淮一个交代。
虽然靳沐淮只是京都靳家的养子,但现在已是靳氏明面上的掌权人,傅氏的许多项目还要仰仗靳氏。
他低声唤人:“靳叔……”
闻声,靳沐淮慢条斯理转过身来。
医院明亮的光线映着靳沐淮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容,一米八六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透着属于上位者的高深莫测,不说话都极有压迫感。
傅景桓皱眉解释:“我没想到她会撞上造景。”
靳沐淮一双眼深不见底:“1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护着宁宁,2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别人和宁宁互殴?”
话中的别人窦羽知浑身一僵。
傅景桓紧紧攥着窦羽知的手,把人往身后拽,表明了自己护着窦羽知的姿态:“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
刚才来的路上窦羽知已经和他解释过了,江宁宁的确没说别的。
“这么多年,我帮扶傅氏的原因,看来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靳沐淮目光不动声色扫过窦羽知,居高临下睨向低头认错的傅景桓,摘下眼镜擦拭,“谁借你的胆子动她?”
傅景桓满心屈辱地咬住后槽牙。
见帮江宁宁和傅景桓买了干净衣服鞋子的谢子怀回来,靳沐淮便没再多说,只将眼镜重新带好。
窦羽知心底很杵面容冷淡的靳沐淮,不敢久留,同谢子怀和傅景桓说:“我要赶飞机得先走,你们帮我和江学姐说一声。”
“我先送你。”傅景桓不舍地握紧窦羽知的手。
“你也回去吧。”靳沐淮见谢子怀表情犹豫不愿走,又道,“别让你姐担心,宁宁这里有我。”
谢子怀想到怀孕的姐姐这才点头,将购物袋交给靳沐淮的助理。
江宁宁伤口缝了六针,和傅景桓一样今晚必须留院观察。
她换了病号服从单人病房洗手间出来时,靳沐淮还没走,脱了西装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许是病房内暖气温度太高,他单手解开灰色衬衫纽扣,袖子随意挽高几番露出小臂,棱骨分明的手腕上是枚深咖色真皮腕表。
江光瞥见头上缠着纱布的江宁宁出来,靳沐淮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下星期一回去”就挂了电话。
他幽深视线落在江宁宁下颚青紫伤痕上:“过来坐。”
闻言江宁宁拉了把椅子,隔着茶几在靳沐淮对面坐下。
区别于对待傅景桓他们的漠然疏离,靳沐淮对江宁宁的态度算得上温和:“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傅景桓推了我一把,撞假山上了……”
“我说的不是头上的伤。”靳沐淮打断她的话。
送走窦羽知正要回病房的傅景桓听到靳沐淮的声音,退了一步,透过虚掩的门缝朝里面看去。
江宁宁表情漠然,语气平缓,像在说别人的事般:“江宝栋到了结婚的年纪,江家人想让我给江宝栋买房买车出彩礼,所以在学校门口打了起来。”
江宁宁没说谎,只是事情没说完。
江家人来海城不但想找江宁宁,还想找江宁宁和江宝栋的生母靳谨桦。
找不到靳谨桦,又见江宁宁一个女孩竟然没去打工赚钱还在读大学,江家人气的不行。
江家旺仗着是江宁宁生物学父亲,胡搅蛮缠在校长办公室撒泼,要学校把学费退给他们家。
眼见从江宁宁这里拿不到钱,江家旺又想以亲爹的身份把江宁宁带回江家村卖个好价钱,给江宝栋当彩礼娶媳妇。
她就是那个时候和江家人厮打起来的。
看着江宁宁下颚和脖子上的伤,靳沐淮搭在膝盖上的手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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