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霸道宠娇妻小说在线这本书特别好,祁时川的文笔轻松搞笑,题材新颖,很难得,不错的一部小说。
主人公叫唐岁晚祁时川的小说是《霍总霸道宠娇妻小说在线》,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祁时川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
动作不免慢了些许。居翊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动静,悄摸摸的和居翊对了个眼神,不敢启动车辆。“不会系?”祁时川看着小姑娘慢吞吞的动作,挑眉问道。唐岁晚的指腹被安全带的边缘硌住,她本想回答,眸子微动,唇角弯起了一点狡黠弧度。...
这栋小楼是专为祁家人看病而建造的,其中的体检中心也是装修得温馨舒适。
居翊提前通知过,整栋小楼清场,只为唐岁晚一个人做检查。
陪伴引导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温柔女医生,唐岁晚做完了相应的项目,被女医生带着送了出去。
“今天能做的项目都完成了,祁总,明天早上我们会安排人上门给唐小姐抽血。”
院长顶着男人身上迫人的威势,在温度适宜的室内都出了一身的汗,“唐小姐,要麻烦您明天早上起来暂时别吃早餐。”
唐岁晚乖乖点头,“好的。”
走出独栋小楼时,已经有一辆银灰色的卡宴等候在了门口。
居翊站在车边,恭敬的拉开了车门,“祁总。”
祁时川的手掌抵在小姑娘的后背,轻轻推了推,没用力,更像是一种提醒,“上车。”
居翊神色一凛。
尤其是在接收到祁时川冷然的视线时,他绷紧了下颌,将唐岁晚的重要性又往前提了提。
车内弥漫着很淡的熏香味,唐岁晚挪了挪屁股,在里面的位置上坐好。
祁时川也躬身坐了进来,随着他的坐近,身上那股浅淡的冷檀香弥漫开。
卡在突出腕骨上的黑色菩提串顺着手掌弧度滑落,在安全带的卡扣上轻轻磕碰。
“安全带系好。”男人的冷白指尖点在了靠近唐岁晚那边的卡扣上,淡声提醒。
唐岁晚扭头拉开。
她很少坐车出行,父母去世时她还在上小学,是仍旧需要坐安全座椅的年纪。
叶建和理直气壮的住进唐家之后,也甚少带着唐岁晚出门,她更多时候是公交地铁出行。
动作不免慢了些许。
居翊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动静,悄摸摸的和居翊对了个眼神,不敢启动车辆。
“不会系?”祁时川看着小姑娘慢吞吞的动作,挑眉问道。
唐岁晚的指腹被安全带的边缘硌住,她本想回答,眸子微动,唇角弯起了一点狡黠弧度。
“不会。”
小姑娘回答得坦荡直率,目光清凌凌的直视着祁时川,“你帮我吗?”
祁时川微微眯起了眼。
他低笑了一声,随手将自己的安全带解开,语调拉长,咬字缱绻,“当然没问题。”
随着男人的倾身靠近,他身上清淡的冷檀香也萦绕在了唐岁晚的鼻尖。
明明是她自己故意说的不会,此时又不自觉绷紧了身体,耳尖染了一点清浅的粉意。
祁时川的动作慢条斯理,修长手指不紧不慢的将安全带拉起,接手时还有意无意的轻轻触碰了一下唐岁晚的指尖。
小姑娘咻得一下将手收回,眼睫轻颤,不自觉的抿了唇。
咔哒一声,安全带稳稳扎进了卡扣之中。
祁时川不急着坐回去,抬眸看向小姑娘的脸,压低了的嗓音喑哑惑人,“晚晚学会了吗?”
唐岁晚浅浅倒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住冷静外表。
她对上男人的视线,倏然弯眸而笑,露出了一点虎牙尖,“学会了。”
祁时川的目光扫过小姑娘通体泛着粉的耳廓,又看她那极为镇定的表情,笑意加深,“晚晚学会了就好。”
他坐回去,心情很好的扣上了安全带。
“还愣着做什么,不开车?”
转而对着前排说话时,声音一下沉了八个度,尽是凶神恶煞。
司机连忙启动车辆,居翊轻咳一声,假作无事,“唐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祁总的住处,车程大约二十分钟。”
站在车外维持了十几分钟笑容的医生们,看到突然开动的车,立刻松了口气,揉了揉已经笑僵了的脸——终于把这尊煞神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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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川虽然以强势狠辣的手段夺得了祁家的家主位,但并没有住在祁家主宅,反而在靠近市中心的位置买了两套相邻的大平层,直接打通作为一整套的住处。
旁边就是湿地公园,从客厅的大落地窗往下看,一片的郁郁葱葱。
唐岁晚前世,就是被送到了这套住房中。
卡宴直接停在地下车库中,下车就是直达玄关的入户电梯,居翊走在前面,先刷了电梯卡。
唐岁晚从走进电梯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属,再步入熟悉又陌生的玄关,转头看了一眼这套超大平层。
前世因为她的眼盲,在第一次磕到床脚、小腿上淤青了一大块后,唐岁晚再摸索着往外走时,触手可及的都是软软的海绵垫。
直到如今,她才算是完全的将整套超大平层收入眼底。
出乎唐岁晚意料的,祁时川家中的装修并不是冷锐感十足的黑白灰色调,反而大多用了浅米暖黄的奶油色调,连灯光也是暖色调的,看上去意外的温馨。
暖咖色的木地板上还有一个圆滚滚的扫地机器人在工作,正对面超大的通透落地窗能将整个湿地公园和旁边蜿蜒的河流收入眼底。
天色已暮,湿地公园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忽闪的萤火虫。
“喜欢吗?”祁时川站在小姑娘身后,轻声询问。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落在唐岁晚身上,借着身高的优势,黑眸不错眼的盯着对方脸上的神色,不愿放过一丝一毫。
似是随性放在口袋中的手,已经不知道何时微微攥起。
唐岁晚用力的点头,“很好看。”
并且,很符合她曾经对于家的幻想。
祁时川的唇角微扬,“进去吧。”
居翊在玄关处接了个电话,又摁了电梯下去。
再上来时,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手里还都领着大包的保温袋。
“祁总,唐小姐,晚餐直接放到餐厅可以吗?”居翊询问道。
祁时川点点头。
唐岁晚刚在沙发上坐下,便扭头看着居翊身后那几人穿着一次性拖鞋鱼贯而入,动作轻而快的将餐品从方方正正的保温袋中取出,放置在餐桌上。
全程安静迅速,只有餐盘和大理石桌面轻微的磕碰声。
等放置完成后,他们又训练有素的离开,眼神没有往客厅中瞥过一眼。
唐岁晚看到了他们手中包装袋上的餐厅品牌名称。
是京都一家以预约制出名的中餐馆,据说开店的老板是御厨后人,脾气差人又懒,每天看心情接待三到五桌的人,还不能指定餐品,老板做什么就吃什么。
价格高昂但味道极好,吸引了不少老饕苦苦等待,哪怕一等就是大半年。
唐岁晚入学京都美院后,一直有听到有关这家店的传言,同学之间也常用请客去这家店吃饭拿来开玩笑。
而此时,那家高攀不上的中餐馆的餐品,就热气腾腾的放在了唐岁晚的面前。
他从来无法拒绝唐岁晚。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哄着小姑娘继续收拾行李箱,祁时川转眸看向居翊。...
吃完晚餐,居翊带着人上来收拾。
唐岁晚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看向了祁时川,“祁时川,我晚上住哪儿呀?”
男人回家后就脱去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似是觉得有些束缚,贴身白衬衫的领口也解开了一个扣子,露出了小片白皙的肌肤。
衬衫贴身,清晰的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锻炼得宜的肌肉块蛰伏在板正衣料之下,隐隐昭示着凶悍存在感。
闻言,祁时川抬眸看来,唇角噙着一点笑意。
“晚晚想住在哪儿?”
唐岁晚前世是直接被送到了主卧床上的,自然也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反而是祁时川,偶尔工作忙回来迟了,为了不打扰唐岁晚睡觉,会在旁边的次卧睡下。
她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两步,目光从主卧的房门上掠过,往旁边一指,“那我住这间吧,可以吗?”
主次卧的大小和朝向其实相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只在于主卧是内含卫生间,而次卧的卫生间被放在了外面。
祁时川眸色微深,垂落的指尖点了点西装裤的侧面。
“可以。”
虽然脑海中有一万道想将小姑娘拐进主卧的声音,祁时川还是压着眸,哑声应了。
只是目送着唐岁晚走进次卧,祁时川拧了眉,又有些后悔,满心的烦躁压也压不住,甩手将菩提珠串滚落掌心。
居翊正好有事汇报,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祁时川手里的珠串,原本关于祁家人作妖的话立刻吞了下去。
祁时川注意到身侧的动静,眉眼间薄戾蔓生,不耐烦道,“什么事?”
“祁总,我约了设计师明天上门,您健身房旁边的那间空屋,就改造成唐小姐的画室了?”居翊垂首恭敬询问。
谈到关于唐岁晚的话题,祁时川勉强压抑了烦躁,沉声应道,“你看着办。”
“那明天的抽血体检,祁总您也好久没有检查身体了……”居翊试探性的开口。
祁时川狠狠拧眉,眼神中带上了一点警告,“居翊。”
看起来是不行了。
居翊有些遗憾,温顺的点头后退。
却在此时,次卧的门被打开了。
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嗓音清润沁甜,“我听到了抽血,是在说明天早上的安排吗?”
祁时川眉眼间的冷然阴郁尚且来不及收起,只能仓促的扭过头,不想让唐岁晚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居翊的掌心有了一点汗意。
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别扭的祁时川,大着胆子温声道,“是的,唐小姐,正好祁总也很久没有体检了,我正在询问祁总是否一起安排。”
祁时川猝然敛眉,掌中的菩提珠嘎吱碰撞。
唐岁晚了然的点头,她没有直接替祁时川做决定,而是抬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袖。
声音放得甜软,“祁时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抽血呀?”
拉扯在衣袖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祁时川垂眸时余光还能看见那细白微粉的指尖,连指尖都是修剪得圆润可爱。
似是撒娇一般,还轻轻的晃了晃。
“……好。”
祁时川微微阖眼,叹息般的应声。
他从来无法拒绝唐岁晚。
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
……
哄着小姑娘继续收拾行李箱,祁时川转眸看向居翊。
居翊低眉顺眼的垂着头,仿佛刚刚借着唐岁晚逼迫祁时川同意体检的不是他。
“胆子大了啊。”祁时川带着人走到了阳台,确定远离了次卧后,才不紧不慢的哼笑一声,淡声开口。
听出祁时川嗓音中没多少生气的成分,居翊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恭敬道,“温医生嘱咐过,您需要定期抽血检查。”
“她给你发工资还是我给你发工资?”
居翊从祁时川还在国外时就跟着他了,祁时川知道他的忠心,但还是需要敲打一下,“下不为例,我不喜欢太多嘴的。”
指尖摩挲着菩提珠,男人懒倦的靠在了阳台栏杆上,“说吧,刚刚你还想说什么。”
居翊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祁家老宅那边又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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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岁晚的行李箱中主要放了自己用习惯的护肤品和零碎小东西,她将和父母的合照相框放在了床头,安静了几秒。
相片中,唐峦带着无边框眼睛,笑容温柔和煦,一只手揽着叶蒹葭的肩膀,一只手小心的护着站在前排的小岁晚。
叶蒹葭笑得甜蜜,侧头靠在唐峦肩头,直视着镜头的桃花眼缱绻柔情。
“爸爸妈妈,是你们保佑我,让我回来的吗?”唐岁晚的指尖拂过相框玻璃,眼眶微红,“我好想你们啊。”
从五官上来看,叶蒹葭和叶家人确实不像。
叶家父母几年前都已经因病去世,但无论是他们还是叶建和,五官都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不似叶蒹葭,无一处不明媚,尤其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祁时川已经留了人在锦城那边继续追查,只是按照陈颖的说法,叶蒹葭是因为叶家夫妇生不出孩子才被抱回去的,美其名曰催肚。
几十年前的人贩子消息,实在不好查,需要的时间不短。
唐岁晚将相框放回床头柜,调整位置时,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刚刚那一瞬间的角度,突然觉得叶蒹葭和记忆中某张面容有点儿相似。
只是不管怎么回想,唐岁晚都无法想起那张脸庞的具体模样。
……大概是巧合吧。
祁时川家中每天都有人定时清扫,不住人的房间也每天更换床单被褥。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唐岁晚的体力本就一般,不免觉得有些精疲力尽。
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了睡裙,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澡就睡。
热水氤氲出暖意,唐岁晚本就疲倦的脑袋被热意一熏,立刻有些晕乎乎。
她穿好了睡裙,只觉得困倦到眼皮直往下耷拉。
祁时川的家她实在是太熟悉了,闭着眼睛也能摸到门把手,熟门熟路的推门而入,往柔软床铺边一坐,掀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
唐岁晚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困意沉沉的闭上了眼,最后一眼是亮着灯的水波纹玻璃门浴室。
——祁时川今天洗澡怎么这么慢。
她眼皮微微一颤,总感觉有些不对和奇怪。
但困意深沉,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冷檀香,让她一瞬间放松了身体,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主卧浴室中的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祁时川仅穿着宽松的睡裤走了出来,没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走向咕噜噜滑落,最终湮没在真丝睡裤上。
发丝还沾染着一点水汽,祁时川随手撩了把头发,往床边走去。
刚走没两步,男人敏锐的顿住了脚步,看着床上微微鼓起一小团的浅灰色被子,眸光瞬间冷冽深沉。
居翊走时带走了清洁人员,按理来说整层楼只有他和唐岁晚。
小姑娘笨乎乎的,怎么看也不是会主动爬床的人。
祁时川立刻头脑风暴到了各种阴谋论之上,眸底翻涌着狂躁冷戾,大步上前就要掀开被子。
或许是脚步声微沉,安安稳稳睡着的人咕哝一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祁时川站在床边,看着那兀自睡得安详的小姑娘,又抬头确认了一遍,这是自己的卧室。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还直接睡了,但……
祁时川半跪在了床边。
他的目光贪婪又眷恋的描摹着唐岁晚的睡颜,从安分乖巧的眼睫小痣,到略微抿起的嫣红唇瓣。
在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中、沾染着自己气息的床上,睡着一直以来深沉渴望的小姑娘。
翻涌着无边阴暗的心好似倏然被浸泡在了一汪腻人温水中。
春水入怀,满腔旖旎柔情,轻而易举将一切安抚。
祁时川的指腹触碰在了小姑娘眼角的红痣上。
微微用力,似乎想将那点红揉进骨血之中。
“唔……”唐岁晚迷迷糊糊的醒来,她困得厉害,只想将在脸上作乱的“蚊子”拍开。
从被子中伸出的手又软又暖,软绵绵的搭在男人的手腕之上,似是飘落了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
祁时川的手指倏然收束。
他定定的看了熟睡中的唐岁晚许久,才直起身,从另一侧绕过上了床。
自然垂落的系带晃晃荡荡,似乎是在遮挡,又似乎是引着人去多加注意。唐岁晚猛地收回了视线,耳根发烫,红得几乎要滴血。“你、你……我……”她一时间语不成句,尾音都在发着颤,“我怎么……”...
床垫塌陷,饶是男人已经轻手轻脚将动静放到了最低,仍是将刚睡着的唐岁晚惊醒了。
小姑娘转了头,对眼前漆黑的环境习以为常。
小手往旁边摩挲着,直接啪叽一下盖在了祁时川的脸上。
祁时川绷紧了身体,提起了所有的精神等着唐岁晚的下一句话。
心脏的鼓动声阵阵,祁时川屏息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嘟嘟囔囔的“祁时川?”。
不等他回应,小姑娘又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利落的往侧边一滚。
“……”
祁时川倏然闭上了眼,喉结上下滚动着。
怀里咕涌进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似是被紧实肌肉硌到了些,还极其自然的调整了姿势。
小姑娘整个人滚进了他的臂弯中,身体微微蜷起,背靠着他的胸膛,祁时川还能清楚的感觉到棉质睡裙的绵软触感。
祁时川只需要微微低头,下巴就能撞上小姑娘的头顶。
伸直的腿上也被蹬了一只小脚,虚虚的踩着他的小腿。
是完全的亲密无间,只需要祁时川垂首收紧手臂,就能将唐岁晚整个人圈在怀中。
像是猛兽圈住他最珍爱的宝贝。
……
祁时川花了很久才睡着。
半夜万籁俱静时,又被突然拍在脸上的一巴掌给惊醒了。
被从睡眠状态中吵醒,男人眉眼中满是不耐凶悍,神色冰冷可怖。
直到他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睡前还规规矩矩保持着距离的手,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万分遵从心意地搭在了小姑娘腰间。
睡裙宽松柔软,只有把手搭了上去,才能感受到那截纤细柔韧的腰肢。
而此时,唐岁晚的眉不自觉蹙着,她尚且困顿,只是全凭直觉,用手推搡着祁时川的胸膛。
手掌绵软,推的力道也是轻飘飘的。
偶尔从饱满流畅的肌理线条上滑过,就顺势拍在了祁时川脸上。
看小姑娘不是很舒服的样子,祁时川所有的睡意一瞬清空。
他屈肘支起身体,皱眉伸手探了探唐岁晚的额头。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有漆黑发丝黏在额角,两颊也是微红。
“乖宝,不舒服吗?”祁时川轻声询问。
黑沉沉屋内,祁时川的声音放得极轻极柔,他担心唐岁晚的身体,又生怕将人吵醒,连语气都显得温吞犹豫。
是从不会出现在祁家家主身上的彷徨。
唐岁晚微微睁开眼,哼唧道,“你太热了……”
她往远离祁时川的方向滚了一点,抓着被子又闭眼睡了过去。
留下祁时川好笑又好气,直勾勾的盯着兀自睡得香甜的小姑娘。
明明最开始是她主动靠了过来,现在又喊着热要离开。
祁时川暗地里磨了磨牙,真想把这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禁锢在怀里,不管怎么喊热都不放开。
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祁时川暗戳戳盯了人半天,最后还是只能长叹一口气。
转头点开手机里的智能家居,将卧室的空调开了起来。
伴随着徐徐送入的冷气,整个卧室的气温持续而稳定的下降着。
祁时川躺在半边床上,闭目养神着。
直到旁边睡着的小姑娘窸窸窣窣一阵,裹紧了被子,又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祁时川摊手接住了一个投怀送抱的唐岁晚,仍是闭着眼,只是唇角得意挑起。
他勾住小姑娘细韧的腰肢,终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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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岁晚难得的睡了一场好觉,虽然睡前好像迷糊醒了两次,半夜又忽冷忽热的,让她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祁时川家里的空调什么时候坏了。
但身边总有温热而坚实的依靠,让她睡得无比安心。
等到醒来时,室内还是昏暗,只有一点光晕透过窗帘的上下两端透了进来。
唐岁晚躺在柔软被子中,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才撑着床垫坐起身来。
她还有些迷糊,看着陌生又意外熟悉的房间发愣,旁边的水波纹浴室门倏然被拉开了。
唐岁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去,眸子都瞪圆了。
便和祁时川对上了视线。
男人只穿了一条宽松的浅灰色运动裤,裤带没有系,松松的自然垂落。
上半身肌肉矫健紧实,线条流畅,均匀排列的八块腹肌块垒分明,因为抬手擦拭头发的动作,肌肉收紧,是完美的宽肩窄腰倒三角身材。
应该是刚运动完洗了澡,发尾湿漉漉的贴着脖颈,有没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沟壑滚落。
唐岁晚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被男人身上呼之欲出的勃然荷尔蒙砸得头晕目眩,一时间都不知做出什么表情。
祁时川也注意到了呆愣愣坐在床上的小姑娘。
他随手将毛巾丢在了床头,点了床头的电子屏幕,原本严丝密缝合拢的窗帘嗡鸣一声,向着两边打开,让明亮光线洒进室内。
而祁时川,迎着光,一条腿弯曲压在了床边,慢条斯理的垂眸看去,唇边噙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晚晚,睡醒了?”
刚运动完,肌肉还有些充血。
随着男人靠近的动作,长腿自然弯折,运动裤也贴在了对方的身上,勾勒出结实的大腿肌肉。
自然垂落的系带晃晃荡荡,似乎是在遮挡,又似乎是引着人去多加注意。
唐岁晚猛地收回了视线,耳根发烫,红得几乎要滴血。
“你、你……我……”她一时间语不成句,尾音都在发着颤,“我怎么……”
“你想问,你怎么在我房间里?”祁时川挑眉轻笑,在安静室内,嗓音中喑哑撩人清晰可辨,“我也想问晚晚,怎么会跑到我的床上来睡觉?”
他在“我的床上”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咬字缱绻。
“没想到,晚晚这么热情。”
唐岁晚有口难言。
她在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的脑袋中艰难翻找着昨晚的记忆,洗完澡太困,她就直接回房睡觉……
等等。
前世在这套房子里住了大半年,唐岁晚已经习惯成自然,困倦的情况下,下意识就拧开了主卧的门。
祁时川就看着,唐岁晚一副试图冷静的模样努力回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只沾染在耳廓的粉,以无法抵挡之势向着那张脸蔓延。
几乎是眨眼间,小姑娘整个人都快粉成了一颗水灵灵的、还没成熟的西红柿。
“我说我走错房间了,你信吗?”唐岁晚试图挣扎。
祁时川挑眉看着她,眉眼间是促狭笑意,将尾音拖长,“哦,你说你走错房间,正好就走到了我的房间里。应该也是因为不认识床,所以理所当然的上床睡觉了吧?”
唐岁晚:……
道理是这个道理,话也是这么说的。
但为什么,从祁时川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没有可信度呢?
主卧的门突然被有节奏的轻轻敲响。
不光是她,全德医院今天来的都是之前参与过祁时川病症的医生,一个个垂首敛目,却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谁看见过活阎王祁家主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啊?回想起之前的诊疗过程,医生们能想到的,只有男人压着浓眉冷声说滚的戾气模样。...
唐岁晚攥紧了被子,紧张的看去。
外面传来了居翊四平八稳的声音,“祁总,全德医院的人已经到了。我看唐小姐好像还没有起床,需要去叫一声吗?”
祁时川倾身靠近了些。
他的核心力量很稳,即使半跪在柔软床铺之上,又在毫无支撑的情况下向前倾身,腰腹处的肌肉线条绷紧,尤其的好看。
伴随着男人压低了的低哑嗓音,张牙舞爪地散发着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晚晚,你要告诉他吗,你已经醒了。”
语调轻佻散漫,眸中是全然的兴味。
唐岁晚被祁时川的话臊得两颊飞粉,唇瓣嗫喏着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用湿漉漉的眸看着祁时川,小心翼翼的勾住男人的手腕。
用气音求饶,“祁时川——”
黑菩提珠也沾染了一点盈盈水汽,随着唐岁晚的触碰轻晃,抖落细碎水珠。
祁时川敛眉看着她。
起来的仓促,小姑娘乌黑的卷发散落在胸口身后,睡裙的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了精致平直的锁骨,在漆黑发丝的映衬下,白得仿佛在发光。
“没事。”他盯着唐岁晚,扬声回道,“我会去叫她,你让人在外面等会儿。”
听着居翊应是、随后远去的脚步声,唐岁晚松了口气。
伸出被子暴露在室内冷气中的手臂,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几分凉意,唐岁晚迅速收回手,重新拉起被子挡在身前。
“你不冷吗?”目光飞速的在男人的身躯上掠过,唐岁晚整个人愈发往被子中缩了缩,小声询问。
“不冷,还挺热的。”
知道小姑娘脸皮薄,祁时川逗了一会儿见好就收,走到床尾,将提前准备好的长袖拎起。
得益于那身精壮矫健的肌肉,就连穿衣服这么简单的动作,祁时川做起来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美感。
背肌绷紧又舒展,被垂落的衣料轻飘飘遮蔽,却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唐岁晚红着耳尖,没敢多看。
她撩开被子也准备下床。
长至脚踝的睡裙已经卷到了大腿位置,不常见光的肌肤更是莹白胜雪,脚尖落地踩在床边软绵绵的长毛地毯上时,竟比机械调配出的纯白还要莹润几分。
唐岁晚用脚尖勾住自己的拖鞋,穿好了才站起身。
棉质睡裙柔顺垂下,将惊鸿一瞥的莹润肉感掩藏,那截触手温润的腰肢也被掩盖在宽松的版型之下。
她转身时,就看到了正饶有兴致注目欣赏的祁时川。
米白色的家居服给男人过于冷峻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此时唇角带着一点笑意,端得是一派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风度。
只有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才隐隐透露了浓重的偏执渴望来。
唐岁晚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口,指尖搭上了门把手,又转眸去看祁时川,“那我先去隔壁洗漱换衣服了。”
不等祁时川做出什么反应,小姑娘已经飞快的打开了门,跟只被猛兽追着的兔子一样,蹦蹦哒哒的就冲进了次卧。
实木门哐当一声被合上。
祁时川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忍了又忍,还是轻笑出声。
“乖宝,”他似是喃喃自语,眉眼间满是盎然兴致,“……真是可爱。”
在他苍白荒寂的世界里,唐岁晚就是唯一的灵动色彩。
让他无法控制的深深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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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德医院的医生们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居翊来喊。
几人拎着药箱,在居翊的带领下,目不斜视的走过玄关,到了客厅。
唐岁晚穿了一件简单的短袖衬衫,在左手臂架在了居翊提前支起的小桌子上。
在对面凳子上坐下的是一名套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白色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温婉清秀,对着唐岁晚笑了笑,声音也是柔和的,“不紧张哦,很快就好了。”
她拆着药箱里的针头,眉眼带笑的往旁边沙发上坐着的祁时川身上瞥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亲近,“听说你今天也要抽血?”
唐岁晚的眼睫颤了颤,不自觉抿了唇。
酒精棉球擦拭过肌肤,凉丝丝的。
银色针头划过寒凉的光线,稳稳的刺破表皮,扎进了血管中。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顺着透明橡胶管流进了真空采血管中。
祁时川偏头看着,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换了个姿势,随口答道,“陪她。”
女医生换管子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上哪儿拐来这么漂亮的小朋友,要变情种了?”
唐岁晚其实挺熟悉她的声音。
温听雪,京圈豪门温家的小公主,国外留学回来后就主动投简历进入了全德医院。
因为同为世家的原因,温听雪和祁时川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碰见,又参与进祁时川的治疗中一次,也算是面熟了。
前世,温听雪就上门过,也是给唐岁晚做检查。
祁时川没搭理温听雪,只蹙着眉看唐岁晚的状态,整个人祁然起身,走到了唐岁晚的身后。
“晚晚,是晕血吗?”他微微俯身,嗓音低沉,带着全然的关切。
小姑娘的脸色有些白,转眸看来时,眼眸水润,只有嫣红的唇瓣是唯一的亮色。
她轻轻摇头,“没事。”
只是怎么看,都十足的可怜脆弱。
祁时川满心只有面前的小姑娘,直接半蹲在了人的身旁,执手牵起唐岁晚的右手。
放置在唇边轻轻落吻,耐心安慰着,“很快就好了。”
温听雪整个人都快愣在了原地。
她机械的换着采血管,等到四个试管都装了足够的血液,将止血贴贴在了唐岁晚的手臂上。
只是撕止血贴时,手有轻微的发颤。
不光是她,全德医院今天来的都是之前参与过祁时川病症的医生,一个个垂首敛目,却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
谁看见过活阎王祁家主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啊?
回想起之前的诊疗过程,医生们能想到的,只有男人压着浓眉冷声说滚的戾气模样。
就连关系相对亲近一些的温听雪,得到的待遇也只限于一个冷淡不耐的点头。
“好了,稍微摁压两分钟。”温听雪笑意盈盈的收拾了刚刚拆开的医疗废料,站起身。
她的目光流连在唐岁晚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上,指尖掐进了掌心。
偏偏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温声道,“我看小朋友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
在唐岁晚看过来时,温听雪撩起鬓边的碎发,笑得无比温柔,“我们家是医学世家,我也学过中医的~”
“不用了,先看看验血的结果吧。”唐岁晚抬头看向温听雪,明明是仰视的姿势,眼眸却清凌凌的。
脊背挺直下颚微收,漂亮又矜贵,像是中世纪古堡中被精心制作的洋娃娃。
“祁总……”温听雪似有些为难,目光一转就看向了祁时川。
祁时川捏了捏唐岁晚的指尖,“都听她的。”
语气中是满满的纵容。
温听雪咬紧了牙。
她眼中还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正打算退后,就见唐岁晚倏然弯了唇。
直视着她的眼眸带着浅浅笑意。
下一秒,小姑娘收回视线站起身,就着牵手的姿势将祁时川摁在了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
“祁时川,轮到你抽血啦。”
略微拉长的嗓音甜润,还漾着一点笑意。
而被直呼了大名的男人,也只是有些无奈的扬眉,被小姑娘指使着放好了手臂。
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烦。
温听雪看着同行的男医生上前摆好材料,只觉得浑身发冷。
住在全德医院的那两个月,只要有人接近,祁时川总是阴郁不耐的,眉眼间蔓生着张扬薄戾,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猛兽,烦躁的甩尾怒吼。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特殊,能够以温家小公主的身份接近,在宴会上靠近时得到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在医院中可以多说一句话。
甚至在同行的医生无意识的一句“让听雪去换药吧,祁总对她客气一点”时,满心的羞涩骄傲。
直到今天,她就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惯会装可怜耍手段的女人,占据了祁时川的视线,让他心甘情愿的躬身垂首!
凭什么……
凭什么不是她!
唐岁晚垂眸,缓缓抬起手臂,圈住了祁时川的腰。她用自己的力道在回应,告诉祁时川,她在。居翊本来打算拨打给医院电话的手停了下来。他站得远远,看着两人相拥的这一幕,无声的笑了起来。...
温听雪走后没多久,祁时川的手机就响了铃声。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眸色微深,神色冷倦的滑动了拒绝。
“唐小姐,您看这边这样改行不行,对您平时作画有什么影响吗?”
居翊带着设计师站在划给唐岁晚作为画室的房间门口,轻声询问。
唐岁晚往里面看。
这间房和客厅一样都装了巨大的落地窗,暖白色的窗帘静静悬挂两边,整体的装修风格也是偏向奶油色调。
从落地窗往外看就是湿地公园和京都内置的环城河,唐岁晚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点着那块位置,“我的画架要放在那边。”
“白天作画我不太喜欢开灯,所以窗户的亮度不能遮挡,晚上的光源最好不太偏移……”
小姑娘平时都是乖顺的性子,只有在谈到作画这件事时,意外的严格和认真。
祁时川偏头听着,放在腿上的手机又频繁震动起来。
他不耐的沉下眉眼,站起身,走到了远离客厅的玄关处接听。
“有事说事。”刚一接通,祁时川就冷冷开口,语气简短有力,将那头的满腔话语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沉默了几秒,才有一道故作威严的男声,还带着恼怒,声音提得很高,“祁时川,你从哪里找来的女人?”
祁时川懒懒倚靠在墙上,手臂微动,菩提珠串自然下落,跌入掌心。
他不屑于开口,让那边的男人有了发挥的机会。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么多豪门世家的女孩子你不看,从哪个小地方找了不三不四的女人……”
“祁城,你猜祁世光为什么能过得比你滋润。”祁时川冷不丁打断了祁城的话。
祁城下意识跟着祁时川的问题走,“祁世光?不是因为他没脸没皮吗,整个祁家的脸都快被他丢光了。”
“不,是因为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珠串轻响,祁时川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像是沾染了腥甜血气,诡谲喑哑,“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你那会嚼舌根的老婆舌头也别要了,我帮你割了,晚上还能让你加道菜。”
“我是你父亲!”祁城怔愣一瞬后,立刻暴怒。
祁时川移了指尖,悬停在通红的挂断键上。
他懒散一笑,舌尖舔过齿列,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我做的事情多了,也不差弑父这一件。”
电话挂断。
祁时川闭了闭眼,满腔的暴戾横冲直撞,让他捏着菩提珠串的手都绷起了青筋。
深刻经文密密麻麻的印刻在指腹,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他亲眼看着母亲跌跌撞撞的被拖进车中,祁城面目狰狞的走下车,目送那辆黑色轿车开远。
而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撞击上了铁锁的门,遍体鳞伤,也只得到了门口女人和那个野种的肆意嘲笑。
“……祁时川!”
清润嗓音像是一道破幕天光,将祁时川的思绪骤然从那个雨夜拽离。
他额间布满了细密汗珠,脖颈间的青筋微凸,眸中流露出的是野兽般的嗜血狠辣。
唐岁晚直面上了那冰冷无情的眼眸。
她搭在男人手臂上的指尖有些轻颤,不但没有退后,反而愈发向前迈了一步。
清透眸中是全然的担忧,声音也放得轻软,生怕惊吓到了他,“你还好吗?”
祁时川闭了闭眼。
他喉结滚动,不想让唐岁晚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手掌翻转用力,直接将小姑娘整个人拉到了怀中。
唐岁晚撞进祁时川怀里也只到男人的下巴处,背部被男人的手掌紧紧扣着,透过一层单薄的衬衫,掌心的热度烫得她一个哆嗦。
祁时川低头,抵在了唐岁晚的肩头。
他身量高,这么委屈的弯折本应是不舒服的。
可鼻尖嗅着小姑娘身上淡淡的沐浴乳味道,祁时川深吸了一口气,过于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
“让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
祁时川哑声喃喃,手臂收紧,力道大得仿佛想将唐岁晚整个人揉进身体。
又骤然松开力道,生怕唐岁晚不舒服,还无意识的用手掌顺了顺她的背,像是在安抚。
猛兽俯下身体、压低耳朵,尾巴也安静的垂落身后,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无害——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我。
唐岁晚垂眸,缓缓抬起手臂,圈住了祁时川的腰。
她用自己的力道在回应,告诉祁时川,她在。
居翊本来打算拨打给医院电话的手停了下来。
他站得远远,看着两人相拥的这一幕,无声的笑了起来。
最开始唐岁晚要过去时,他还拦了一下,生怕暴怒中的祁时川会伤到她。
可唐岁晚坚持,直接小跑了过去。
居翊眼睁睁看着,原本需要打镇定剂才能安静下来的男人,轻而易举的被小姑娘的拥抱安抚,一边咋舌一边欣慰。
他对着被堵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的设计师笑了笑,态度十分温和,却也全然强硬,“我们在里面再讨论一会儿吧。”
眼看着房间门被关上,设计师努力维持着笑容,“……好的。”
堂堂京圈顶层的豪门祁家,总不至于把他一个设计师怎么样……吧?
……
祁时川冷静的很快,他的鼻尖在唐岁晚光洁莹润的颈窝中轻蹭着,唇瓣若有似无的触碰。
“你应该没带多少衣服,明天带你去买几件。”
唐岁晚还在思索。
前世祁时川也有两次情绪崩坏,将她整个人抱在坐在腿上缓一缓也就好了,怎么这次这么久。
就听男人猝不及防开口,话题完全偏离。
她知道祁时川这是不想说,便点头应了,“好。不过也不用太多,我很多衣服放在学校里了。”
她不说学校还好,这么一说,男人倏然抬头,意识到了什么。
“你假期结束,要回去住校吗?”
唐岁晚正在京都美院就读油画专业,这次回锦城是去过十一假期。
只是没想到,短短七天假期就能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前世因为眼盲看病,祁时川直接带着她去办理了休学,而这次她视力正常,怎么也没有不上学的理由。
小姑娘点了头,祁时川就肉眼可见的焦躁了起来。
眉眼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沉郁,他压低了声音,听上去莫名有些委屈。
“可以外宿吗?”
唐岁晚有些纠结的蹙了眉,“我们学院管得挺严的,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不让外宿,每周都要下寝抽查。”
都说体院美院容易出渣男渣女,油画专业前几届有个学长脚踏几条船玩弄女生的感情,结果晚上被女生约出去直接捅了刀。
这才加强了对于学生的管控。
“特殊情况是指?”祁时川问道。
他大可以用祁家家主的身份向学校施压,让学院答应给唐岁晚开具外宿证明,甚至不需要他出面,居翊就可以吩咐人去做。
但这也必然会导致,唐岁晚在学院教授那儿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祁时川接了人回家,是想要把人好好宠着纵着,绝不做任何有损小姑娘的事情。
唐岁晚想了想,“比如本地有房、身体条件不行需要长时间就医、亲人身体有问题需要照顾、结婚组成家庭……之类的,也是我听说来的。”
祁时川本已准备好,打算直接买一套房子放在唐岁晚名下,也算本地有房了。
直到他听到最后,眸光一动,倏然转深。
喉结上下滚动,祁时川语气淡淡的开口。
“行,那明天就去结婚吧。”
唐岁晚:……?
唐岁晚顺理成章的接住了祁时川的手,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回视,重复道,“好,我们结婚。”……居翊提前预约了时间,流程走得飞快。工作人员多看了一眼样貌格外出众的两人,按照章程询问了几句后,就提笔签了字。...
唐岁晚本来以为祁时川在开玩笑。
直到第二天起床就被塞了一件白衬衫,银灰色的卡宴稳稳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她隔着车窗看着民政局,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祁时川。
“……真的结婚?”
唐岁晚重生回来,是打算和祁时川好好培养感情没错,但猝不及防就直接结婚……会不会太早了?
祁时川冷了神色。
和唐岁晚纠结的不同,只是她迟疑犹豫的短短几秒,他就在脑海中脑补出了唐岁晚不愿意的许多理由。
他下颚绷紧,随手解开安全带。
身体前倾时,指尖掐住了小姑娘的下巴,眸色黑沉沉的,似是蕴了一场狂暴风雨。
“为什么不愿意?”
“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有了喜欢的人?”
祁时川不能容忍唐岁晚会离开的一丝一毫可能性,他牙根咬紧,殷红的唇瓣勾起阴郁笑意。
“叶建和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晚晚,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你只能看着我。”
祁时川凑近了,在唐岁晚耳边轻言细语,只看交颈的姿态,他们此时仿佛是世上最亲密的爱人。
“活着是,死了也要是。”
唐岁晚什么都来不及说,祁时川就已经熟练的脑补走完了流程。
看着男人目中浓郁到化不开的偏执占有,唐岁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他们俩是暗地谋划、私通有无。
原来在祁时川心里,一直是他在强取豪夺吗?
禁锢在下巴上的那两根手指,看似气势汹汹,其实落下来时收敛了大部分的力道。
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轻颤。
唐岁晚往后仰了仰头,转而去看祁时川。
那张俊美阴鸷的面容上满是狠戾,她却能从男人的眼底看到一点儿的胆怯和绝望。
——祁时川真的很怕失去她。
小姑娘轻轻的叹了口气,在祁时川紧绷的注视下,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袖口。
她的神色温柔平和,语气也是轻缓的,“好。”
掐在下巴上的手指骤然一松。
唐岁晚顺理成章的接住了祁时川的手,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回视,重复道,“好,我们结婚。”
……
居翊提前预约了时间,流程走得飞快。
工作人员多看了一眼样貌格外出众的两人,按照章程询问了几句后,就提笔签了字。
京圈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此时站在红布前,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听着摄像师安排。
“头凑近点……男生笑一笑,这可是结婚的大好日子,开心点!”
伴随着咔擦一声,结婚证上留下了一张红底二寸照片。
走回车上的一路、甚至是卡宴开回家的半个小时,祁时川始终捧着那本红本子,偶尔抬眸看一眼身旁的小姑娘,又垂首仔细看着红底照片。
白衬衫干净清爽,两人都是皮肤白五官精致的长相,尤其的上相。
唐岁晚直视着镜头,微微偏头,海藻般的黑色卷发披散在身后,桃花眸清透水润,像是漂亮的洋娃娃。
祁时川就紧绷许多,全身僵直,只有靠过去的头是心甘情愿的。
在摄像师反复的重复下,他微勾了唇角,将那张冷峻沉郁的脸庞都带出了柔和笑意。
看着唐岁晚偏头在看车窗外的景色,祁时川的指尖默默拂过红底照片,又点在了结婚证的钢印之上。
他的。
卡宴驶过了一条隧道,两边的灯带闪烁后退,唐岁晚靠着座椅,看着车窗投影出来的祁时川的小动作。
像是骤然得了一个梦寐以求大礼物的孩子,将那件礼物翻来覆去的看着,满眼都是欣然笑意。
唐岁晚弯了唇,决定好心的不戳穿他。
将结婚证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保险箱内,祁时川确认了唐岁晚还有精力后,才带着人前往京都最大的购物广场。
正是假期末尾的时间段,整个购物广场内人流如梭,挤挤挨挨在一起。
祁时川只看了一眼就蹙眉,牵着唐岁晚走向另一侧的电梯,“我们直接上去。”
购物广场一共有七层,而直达电梯直接上了第七层后,银白的电梯门打开,露出了清冷空旷的场地。
唐岁晚扫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这一层全都是奢侈品级别的品牌。
电梯口有身穿商场制服的人守着,扬起了甜美的笑容,在看清来人面容时骤然一惊。
“祁总,”接引的导购后退了一步,恭敬垂首,“您需要购买什么,或者只是逛一逛吗?”
说话的同时,导购的眼神不受控的往唐岁晚的身上飞。
祁时川的名头太过响亮,不仅因为是祁家的家主,还因为那阴晴不定的性子。
最开始时,不是没有想要扑上前谋一个锦绣前程的女人,只是通常下场都不太好。
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没有攀高枝心态的导购恨不能离祁时川十万八千里远,以免被误会。
只是今天,祁总的身边竟然带了个精致明艳的小姑娘,眼角那点红痣灼灼如血。
“给她买衣服。”祁时川淡声道,“有什么合适的店,直接带我们过去。”
导购殷勤的在前面带路,“祁总,这家店主打的是少女风,非常适合您身边的这位小姐。”
唐岁晚看了一眼,手指就被身旁人轻轻摩挲。
祁时川只专注的看着她,询问道,“这家店可以吗?”
大有一种唐岁晚说可以、就能把整个店都搬回去的架势。
唐岁晚再回想前世满满当当的衣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可以,不过我需要的不多,买两三件就行了。”
她认真强调,祁时川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不甘不愿的点头应下。
走进店里时,立刻就有店员迎了上来。
京圈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豪门,尤其祁时川还是闹得腥风血雨上位的家主,他们专门做轻奢服务业的,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立刻就要带人去里间的小包厢,将全店的衣服图册取出给唐岁晚翻看。
小姑娘却客气的摆手拒绝了。
“我在外面看看就好啦,看图册不太直观。”
唐岁晚不进包厢,祁时川自然也不会进。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姑娘身后,看着那只嫩白小手挑拣,时不时出声捣个乱。
“这件不行。”
“这件勒脖子。”
“这件……”
他的目光在短裙裙摆扫过,眸色深深,凑近了些哑声道,“可以在家穿。”
唐岁晚直接抬手,推着祁时川的胸膛,皱了皱鼻尖,“你去好好坐着,别跟着我了。”
她加快了脚步绕到另一侧,帘子没有放下,通透的玻璃窗将小姑娘娇美的容貌清晰展露。
也让外面正走着的人倏然停下了脚步。
“听雪,怎么不走了?”温长逸看了眼身旁的妹妹。
见人神色怔怔的望着前侧方向,也跟着看了过去。
温听雪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唐岁晚。
唐岁晚的眉眼间还带着一点娇嗔,唇角弯着盈盈笑意,让她整个人都鲜活灵动。
是谁带她来的。
是居翊,还是……祁时川亲自带着。
温听雪咬住了唇,却听身旁的表哥惊讶道,“学妹?”
她骤然转头,“你认识她?”
温长逸心不在焉的点头,“对啊,她是油画系的,以前打过两次交道。”
温听雪心念一转,笑道,“那表哥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温长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走吧。”
他注视着唐岁晚的眼神中有极为明显的倾慕,让温听雪又是嫉妒又是期待。
期待着最好闹出点什么事来,让祁时川看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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