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小说《燕胥安秦霜降小说》是以燕胥安秦霜降作为主角,主要内容简介:...
面对燕胥安的坦然,赵子昱显然是有些意外的,虽远在黄沙城,但皇城也有他的眼线,燕胥安做的事,赵子昱几乎都是知道的。璢在赵子昱眼里,像他这种将要权要势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别人,他不太明白燕胥安的用意,却也没再问。随即赵子昱话锋一转,竟主动退到一旁,笑道:“瞧瞧本王,初见丞相,略有些兴奋过了头,来!请丞相入座!”...
面对燕胥安的坦然,赵子昱显然是有些意外的,虽远在黄沙城,但皇城也有他的眼线,燕胥安做的事,赵子昱几乎都是知道的。璢
在赵子昱眼里,像他这种将要权要势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别人,他不太明白燕胥安的用意,却也没再问。
随即赵子昱话锋一转,竟主动退到一旁,笑道:“瞧瞧本王,初见丞相,略有些兴奋过了头,来!请丞相入座!”
言罢,他微微侧身,燕胥安也不客气,迈步朝着一旁的空位过去,秦霜降跟在他身侧,同赵子昱擦身而过的瞬息,她下意识的垂了垂眼帘,却仍旧能感觉到对方不同寻常的眼神。
坐在燕胥安身边,秦霜降接过一旁侍女手重的酒壶,主动帮他斟酒。
除了燕胥安和秦霜降以外,便是走在后面的秦知蕴和赵槐安,等夫妻俩进来,同赵子昱寒暄过,宴会才算正式开始。
宴会场上,歌舞升平,前来参加接风宴的人都是东都显贵,几乎是轮流上前去给赵子昱敬酒,也有不少人想借此机会同燕胥安套近乎,但无一例外,都被候在一旁的燕胥安的贴身侍卫江海拦住,只能赔着笑,灰溜溜的离开。
当然也有识相的,知道燕胥安向来不喜旁人敬酒,只是站在原处冲他点头示意,燕胥安也几乎都有点头回应。璢
宴席进行到一半,当秦霜降放下手中的酒壶,眸光流转之间,看向被簇拥的赵子昱,四周嘈杂,乐声中夹杂着窸窣的说话声。
此时,耳边突然响起燕胥安低沉的声音:“他休息的宫殿,在出门左转走廊尽头第三间,等他被灌醉离开,你有半炷香的时间。”
听见他声音的一瞬,秦霜降便下意识回眸,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解,燕胥安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眉头微皱着,手里握着杯子,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衬的手中的白玉杯越发精致小巧。
他出口的声音很小,只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语气,乍听之下,像是在给她制造接近赵子昱的机会传递信息。
可细想来,他这话确实是棱两可的,他只是说有半炷香的时间,却没有说明到底是做什么。
秦霜降看着他,犹豫良久,想问,但也知道不会有答案,她还是不相信,燕胥安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足以让他致命的东西交到敌人手上。
思虑片刻,鬼使神差般,她眼帘微抬,就猝不及防的装进一双深幽的眸光中,像是一滩深水,要将她溺在其中。璢
是萧容策。
只一眼,她就默默别开了眼,再转头看向赵子昱时,他已经靠坐在主位上,单手撑着额头,合着眼,像是已经喝多了的样子。
一旁敬酒恭维的人还在自说自话,赵子昱只合着眼轻笑,并不给予回应,一时间竟让人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醉。
不多时,便有宫人上前,低声询问后扶着他离开。
秦霜降踌躇片刻,转头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燕胥安,内心稍许挣扎之后,还是起身出了大厅。
走廊上,略有些安静,只稀稀拉拉有几个站岗的哨兵,便再无其他,站在廊上,依稀还能够听见厅内的哄闹。
她迈步朝着燕胥安所说的那个房间过去,反正她已经出来了,已经没得选了,不管是不是陷阱,既然是他要她去的,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就算是要放弃她,那她也认了。璢
整个禁苑很大,传闻,这里是仅次于大启皇宫的地方,密室暗道无数,有着最森严的戒备,任何杀手暗人都无法轻易潜入。
越是往走廊深处走,身后厅内的动静就越小,直到全然消失,阵阵寒风拂面,一呼一吸之间,都能清洗的看见一团团白气。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是有所觉察,秦霜降突然放缓了脚步,片刻之后,心中便已有数,她轻轻皱起了眉头。
稍作犹豫,他突然加快了脚步,随机在一处拐角,毫不犹豫的闪身消失,几乎是同时,一抹白影闪过,萧容策停在秦霜降消失的地方,张望之后,眼神略有些迷茫。
“萧大人,是在找我吗?”
正当萧容策疑惑之际,身后传来秦霜降的声音,他表情一滞,转头的一瞬间,一阵强劲的风迎面而来,裹挟着她身上独有的茉莉花的香味,再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跟前,手中尖锐的短刀抵在他的腰间。
萧容策微怔,视线定定地落在秦霜降脸上,秦霜降只是撇了一眼手上的短刀,冰冷阴沉的眸子微抬,对上他略有些刺痛的眼神。璢
她神色阴冷,出口的语气平淡:“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谁,现在你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萧大人,跟踪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尤其,我是个杀手。”
说罢,不等萧容策有什么反应,秦霜降就已经将手中的短刀收回了袖子里,要知道在这种地方私自带利器进入,如果被发现了,可是会被抓起来,当做刺客处死的。
“霜降……”
他看着她,像是完全不在意她刚才说了什么,激动之余,忍不住上前一步,未曾想,秦霜降也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刚好足够保持刚才的距离。
他脚步一顿,眼神越发受伤,两人对峙间,无人注意到藏在暗处死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燕胥安……
四目相对之间,萧容策语气微顿,似是被她后退一步的动作刺伤,犹豫良久,才反应过来,他稳了稳心神,还想说什么,但秦霜降显然不想跟他多说,直接绕过眼前的人离开。
萧容策想也没想,下意识伸手拽住秦霜降的手腕,秦霜降却条件反射一般甩开,低声警告道:“烦请萧大人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要是失手将你变成真正的尸体了,对你我都不好。”璢
说罢,她决绝的收回目光,见他再无阻拦之意,才提着裙子离开……
站在赵子昱休息的宫殿外,并没有看守的侍卫,殿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秦霜降稍作犹豫,轻轻推开虚掩的殿门,淡淡的熏香味迎面而来。
她迈步走进殿内,轻轻将殿门合上,缓步朝着内屋走去,穿过层层纱幔,不远处的榻上,隐约可见微微隆起的人影。
四周安静极了,隔着厚厚的落地屏风,一旁浴池里的活水流淌的声音格外响亮。
秦霜降一手掀开翻飞的纱幔,另一只藏在广袖中的手已经默默地握紧了那柄短刀,她缓步靠近床边,抬手将纱幔掀开的同时,握着短刀的手正欲举起,可定眼一看,床上除了乱糟糟的被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秦霜降怔了怔,还不等她反应,一双大手猛地握住她的双肩,她心头一惊,下意识挣脱闪到一旁,所幸,对方并没有要控制她的意思。
可一抬眼,就见赵子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广袖中,她握住短刀的手一顿,所幸没有刚才没有立刻拿出来。璢
“是你?”
赵子昱看着她,面色还有些饮酒后不太正常的红润,审视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连带着反问的语气竟都透着惊喜。
赵子昱,一个极度自负又好色的男人,就喜欢这种看着蝼蚁奋力挣扎,却又无法摆脱控制的感觉,和燕胥安相比,他可要好搞定的多。所以,她不是挣脱不开,而是不能挣脱,但又要表现出抗拒,以此诱他进入温柔陷阱。果然,不多时,身后再次传来赵子昱饶有兴趣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秦霜降站在一旁,同他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赵子昱看了她良久,摇摇晃晃的迈步朝她靠近,逼的秦霜降不得已往后退去。鼒
他却丝毫不在意,脚下的步子并不停滞,直到秦霜降的后背,轻轻靠上桌子,看着眼前逐渐逼近的人,她握着短刀的手在桌檐下摸索着。
两人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对方身上,赵子昱摇晃着,在秦霜降跟前站定,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略带醉意的口吻到:“我记得你,燕胥安身边那个……旧人?”
他说着,语气轻佻,透着一股玩味,秦霜降没搭腔,也没挣脱他的手,只清澈的眼神盯着看,忽而他眸光微垂,视线落在她背在身后的手上。
他眸光微敛,神色间闪过一丝tຊ笑意,继而缓缓凑近她,近在咫尺的距离,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有种下一瞬他就会吻上来的错觉。
但,他只轻声发问:“手上拿的什么?”
秦霜降心头微沉,面上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慌乱,赵子昱像是抓到她什么小把柄似得,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一把握住她背在身后握短刀的手臂,不顾秦霜降的抗拒,将她的手拽到前面,定眼一看,她手上什么都没有。鼒
看着赵子昱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秦霜降心头暗喜,但面上却是一副怯生生的带着一丝哀求的眼神看他,似是在祈求他松手。
他拽着她的手腕,软若无骨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悸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眸光深幽的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姑娘身材纤细,小小的一只,几乎被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罩住,她眉眼清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可以说是般般入画,皎若秋月了,尤其那双本该妩媚勾人的狐狸眼,却总是透着一股无知少女才有的娇憨与无辜。
此时,他拽着她的手腕,她甚至连反抗他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依旧无法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她急的憋红了脸,欲哭又故作坚韧的摸样,赵子昱看着她,眼底却涌上一丝宠溺的笑意,在她无措的表情中松了手。
秦霜降躲到一旁,有些吃痛的揉了揉手腕,佯装生气的背过身去,眼底却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得逞。
她是秦天佑按照赵子昱的喜好专门调教出来的暗人,精准到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拿捏这个男人呢?鼒
赵子昱,一个极度自负又好色的男人,就喜欢这种看着蝼蚁奋力挣扎,却又无法摆脱控制的感觉,和燕胥安相比,他可要好搞定的多。
所以,她不是挣脱不开,而是不能挣脱,但又要表现出抗拒,以此诱他进入温柔陷阱。
果然,不多时,身后再次传来赵子昱饶有兴趣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秦霜降回头,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一旁的靠椅上,他斜靠着在椅子上,姿态懒散,听着语气,大抵是酒醒了不少。
秦霜降只是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垂下眼帘,逐字逐句的道:“霜降,秦霜降。”
闻言,赵子昱脸色微沉,他隐约记得,秦天佑写给他的信中,要送给他的美人儿,就是叫这个名字。
可一想到她是和燕胥安一起来的,他心里就油然而生一股自己的东西被他人霸占的怒意。鼒
见他没说话,秦霜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他眸光深幽,几乎是确定了她的身份,他看她的眼神逐渐带上一丝侵略性。
犹豫片刻,他再度起身,缓步走到她跟前,这次,秦霜降并没有躲,只是无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眼神勾人,并不闪躲,他才低声道:“所以,你本应该就是本王的人。”
秦霜降只看着他,不置可否,她不说话,赵子昱便自认为是默认了,他低头问她,她却抬手,柔软的指腹抚上他的薄唇,随即笑得灿烂,她说:“殿下,奴有东西要交给殿下。”
他眸光微闪,略带疑惑,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移开她的手,低声问:“什么?”
秦霜降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是爹爹让我交给你的,他现在被通缉,不方便来见殿下,关于,燕胥安的。”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手上的信封,赵子昱有些将信将疑,可在看见信封上赫然写着“靖安王亲启”几个大字,踌躇片刻,他还是转而接过,侧身拆信。鼒
趁他背过身去的空挡,秦霜降不动声色的缓步后退,直到后腰靠上桌檐,手伸进桌子下,握住刚才被镶进桌子下空隙的匕首。
此时,赵子昱已经将信封拆开,弹开折叠的纸张,忽而表情一滞,竟然只是一张白纸!
秦霜降迅速靠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举起手中的短刀朝着赵子昱后颈刺过去,可赵子昱久居边关,警惕非常,终究是快她一步,转头之间,一把握住她持刀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卸掉了她手上的短刀。
只听清脆的刀具落地的声响,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迫使她猛地后退,一把将她摁在柱子上,他咬着牙,仿佛意料之中的冷笑发问:“果然,你还是被燕胥安策反了是吗?”
秦霜降没说话,只皱了皱眉看着她,视线扫过掉落在地上的短刀,赵子昱掐住她脖颈的手却紧了紧:“别试图反抗。”
秦霜降被迫仰着头,看着他的目光瞬息间多了一丝杀意,在他低声说出:“告诉本王信在哪儿,本王可保你不死。”
虽然信封内是白纸,但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秦天佑的,他们通信数年,他当然不可能认不出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秦霜降换了里面的东西。鼒
秦霜降并不否认,只勾唇一笑,察觉到他掐住她脖颈的手劲儿稍稍松了松,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上了,却还没吃到,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面对他刻意的包庇,秦霜降没说话,只眼神紧紧地锁在他脸上,继而调笑道:“殿下这么聪明,猜不到吗?”
他看着她一开一合的红唇,莫名有种说致命的诱惑力,他冷笑,俯下身强硬的想要吻她,却在即将碰到她双唇的刹那,瞥见她嘴里闪烁的银光。
他神色一滞,定眼一看,竟是一块小小的刀片,他心头微沉,还没来得及闪开,秦霜降猛地的将嘴里的刀片发射出去。
凛冽刺耳的破风声响起,赵子昱下意识松开掐住她脖颈的手,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纵使他闪躲及时,锋利的刀片还是划过他的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秦霜降迅速撤至厅内,却并未离开,隔着翻飞的纱幔,两人遥遥相望。
赵子昱抬手,轻触脸上伤口滑落下来的血渍,看着站在厅内的秦霜降,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与怒意。鼒
他眸光微寒,抬手拔出床头挂着的佩剑,挥剑之间,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纱幔斩断,刺眼的剑光晃过双眼,在他举剑劈过来的瞬间,迅速闪身躲过,再次退至一旁。
在竹苓缓缓放下的右手袖间,秦霜降明显瞧见什么东西闪烁着银光,她知道,是那是袖中箭。隔着一定距离,两人四目相对,竹苓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转头离开了。秦霜降站在原地,目送竹苓走远才回过神来,她知道,竹苓的袖中箭,不一定只是对准赵子昱的,如果刚才她拿给赵子昱的书信的真的,那这会儿,估计她也得跟着死。...
赵子昱看着她,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显然是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宯
秦霜降往后退了退,感觉到脚上一空,她回头瞥了一眼,身后已经是宽阔的浴池,看起来已是退无可退了。
赵子昱看着她,眼神得意,秦霜降丝毫不慌张,只抬手间,拔下头上的银簪,动作缓慢,漏洞百出。
在她以簪子作为武器掷出去的那一瞬,赵子昱甚至不用思考,凭着身体的本能就可以轻松避开。
在他侧身的一瞬间,秦霜降转头跑向门口,几乎是同时的,赵子昱提剑追上去,秦霜降却突然脚步一顿,在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扔向空中,又转头连同着桌上叠放整齐的纸张一起洒出去,瞬间将刚才的信纸混淆其中。
纸张翩然落下,赵子昱脸色微沉,看着秦霜降得意的神情,他知道,那很可能就是秦天佑要给他的讯息,视线飞快扫过落下的白纸,迅速将视线锁定在秦霜降混杂在其中的写满字迹的信纸上,全然忽略了一旁的秦霜降。
在他抬手挡开落下的废纸,伸手抓到信纸的一瞬,飞针猝不及防的穿过他手中的信,直接刺入他的眉心,不见滴血。
他表情一滞,浑身在一瞬间僵直,当所有纸张翩然落下,四周恢复了诡异的安静,赵子昱紧握着手中的信纸,等了良久,才重重的倒下,涣散的瞳孔死不瞑目,却早已没了分毫生气。宯
一切归于平静,秦霜降踩着满地的纸张,走到他跟前,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什么寻常之物,视线微转,落在他紧捏着信纸的手上。
那哪里是秦天佑要传达的信息啊,分明只是秦霜降闲暇时间抄写的诗词而罢了,她满意的一笑,似是觉察到什么,转头间,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她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竹苓。
在竹苓缓缓放下的右手袖间,秦霜降明显瞧见什么东西闪烁着银光,她知道,是那是袖中箭。
隔着一定距离,两人四目相对,竹苓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转头离开了。
秦霜降站在原地,目送竹苓走远才回过神来,她知道,竹苓的袖中箭,不一定只是对准赵子昱的,如果刚才她拿给赵子昱的书信的真的,那这会儿,估计她也得跟着死。
但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将秦天佑给的东西交给赵子昱,并非是对燕胥安死心塌地,而是无论生死,对她来讲,脱离了秦天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宯
至于tຊ这件事情,就当做是她报答他当初的不杀之恩,以及这几个月来足衣富食相待吧。
此时,看着竹苓远去的背影,她心头莫名一阵恶寒,可此番境地,也不容她多想,只得先敛好心思转头离开。
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只听外头不远处传来一阵讨论的人声,她又猛地停下了脚步,听着动静应该不止一个人,隐约能感觉到,确实是冲着这边来的。
当即,她果断的选择换条路走,转头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过去,阳台的围栏距离地面不到一尺,从后院绕过去,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可就在她提着裙子,一只脚刚踏出房间,下一瞬,一记刀光闪过,秦霜降心头微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悸之余,利刃自身侧刺过来。
锃亮的剑紧贴着秦霜降的脸颊擦过,倒影出她惊恐的神色,锋利的刃截断她侧脸的一缕长发,她猛退几步,踉跄着勉强稳住脚。
不等她反应,紧闭的房门猛地被人踹开,外头的人一拥而上,走在最前面的少年,神色肃然,一身暗红的束腰锦衣,黑冠束发,他扫了一眼殿内,视线下移,才看见躺在地上的赵子昱。宯
“殿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冲了上去。
秦霜降看着他,虽没见过,但在众多来参加接风宴的权贵中,能够拥有这等随意出入其他寝殿权利的,也是屈指可数,以他的年龄来讲,她能隐约能够猜到他的身份,大抵就是国公府长子——秦江俶。
趁着秦江俶查看情况的空挡,秦霜降回头,看向截住他人,男人身材魁梧,眉目凶狠,处处透着杀气,审视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轻蔑又带着一丝探究。
他站在落地窗前,意图明显,就是挡住她的去路,秦霜降认识他,九门提督——曹晟,敢和燕胥安作对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很快,身后的人就检查出了结果:“银针穿脑,他死了。”
秦霜降闻声回眸,此时除了蹲在赵子昱身边查看情况的秦江俶以外,赵槐安也不知什么时候闻讯赶了过来。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赵子昱,赵槐安握着折扇的手不经紧了紧,硬是皱着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宯
赵槐安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顶着康王的封号,却游手好闲,整天就琢磨点生意上的事情,脾气好性格好,于是众人都管他叫小皇叔逍遥王。
不同于其他皇子,他自是没见过此等死相的,止不住发问:“银针穿脑?又不见滴血,还能瞬息取人性命,这是什么手法?如此可怖。”
一时间,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片刻后,秦江俶皱着眉头抬眼,看向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的秦霜降,低声道:“此针名叫蛇蝎针,几年前,东都也曾出现过这种死法的人,且死的都是些权贵。”
听他说完,众人止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秦江俶却只是眸光深沉的看着秦霜降,默了片刻,继而问她:“不知姑娘为何出现在此处?”
这里是赵子昱休息的地方,能自由进入的人少之又少,也是临时决定的,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秦霜降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巧合。
面对秦江俶的审问,秦霜降并未立刻搭腔,只是满眼后怕和无辜的看着他,如同受惊的小兽,目光怯怯的扫过在场的人。
良久,她才摇了摇头:“我只是看门开着,所以进来看看,我不知道这里是殿下休息的地方。”宯
她说着,声音怯懦,微微颤抖的声线,以及她将哭未哭的摸样,不管怎么看,娇弱的都不像是能够杀人的人。
见此,赵槐安和秦江俶相视一眼,有些将信将疑,默了片刻,赵槐安道:“姑娘别怕,我们也没别的意思,靖安王爷毕竟身份尊贵,此事传出去,势必也会引起不小的波动,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自不会将你如何。”
正说着,一同进来搜查的侍卫将找到的东西呈上来,其中,便有秦霜降的银簪和刚才划破赵子昱脸颊的小刀片。
不等赵槐安两人发问,托盘中的银簪就已经被一旁的曹晟拿了起来,他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抬眼看向秦霜降:“是你的吗?”
秦霜降不说话,只是神色陌然的看着他,他似乎也并不在意秦霜降的答案,将手中的簪子往托盘上一扔,大步朝着秦霜降走过来。
许是被他这气势吓到,秦霜降下意识寻找庇护,步子一迈,躲到赵槐安身后,赵槐安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颤抖:“我没有,不是我杀的。”
他嘴上这么说,但姿态懒散,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另外两人也并不意外,更多的是习以为常,他的傲慢和赵槐安的与世无争一样,整个东都都知道。曹晟冷笑,显然也没有示弱的打算,他也毫不在意的迈步走到一旁的空位坐下,斯条慢理的理了理衣服,道:“丞相说的对,那就从丞相身边的小娇娘查起吧。”渉...
面对秦霜降极力的辩解和求救,赵槐安脸色有些为难,只是神色纠结的看着她,微微蹙了蹙眉,在他犹豫间,曹晟已经一把拽住秦霜降的胳膊,野蛮的将她从赵槐安身后拽出来。渉
他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摁在桌上,像是制服什么发狂的牲口一般,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低头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本督倒要看看,燕胥安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秦霜降被他摁住后脑勺,只能屈辱的趴着,脸颊紧贴着桌子,她挣扎着,眸光微转间,对上他轻蔑又嘲讽的眸子,再无先前的柔弱。
曹晟摁住她,迫使她不能动弹,随即直起身,扬声道:“你既然说人不是你杀的,那好办,凡是讲求证据,你不会不接受搜身吧?你今天要是反抗了,那这件事情就和你脱不了关系,你要是不反抗,就等着被扒光吧。”
说着,赵槐安和秦江俶还来不及阻止,曹晟抓住她衣领的手猛地用力,领口被粗鲁的扯开,指甲划破她细腻的皮肤,在瞬息裸露出来的脖颈上留下三道血痕。
赵槐安和秦江俶下意识别开眼不去看,虽觉得曹晟的做法不妥当,但也没有人开口阻止,直到秦江俶眸光轻扫过,无意间瞥见她肩上形似海棠的印记,他突然脸色微变。
他怔了怔,视线被锁在秦霜降肩头那朵海棠印记上,曹晟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仍旧野蛮的撕扯她的衣服。
秦江俶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句:“住手!”渉
曹晟没什么反应,或者说听见了,但并不愿意搭理,鬼使神差般,秦江俶快速迈步朝着两人走过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秦霜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看起来瘦小的人,却猛地挣脱了曹晟的控制,脱身之际一把将他推开,拔腿朝着门口的方向跑。
曹晟被推了一个踉跄,看向朝着门口而去的秦霜降,心头的怒气陡然窜上,转头之际,他握住一旁放置的十字弩就对准了秦霜降。
几乎是在秦江俶冲上去阻拦的一瞬间,箭声飞驰,朝着秦霜降飞驰而去。
下一瞬,秦霜降猛地撞进男人结实的怀抱中,随即只觉腰间一紧,男人结实有力的臂弯抱紧她,身子一侧,利箭穿过她飞起的长发,直接刺穿殿外的木桩。
秦霜降仰头,撞进一惯阴冷的眸光中,是燕胥安,她眼神一滞,心头微颤,燕胥安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晦涩难懂。
等她稳住脚,他才轻轻松开环住她腰肢的大手,眼神紧紧地锁在她脸上,深邃的眸子微转,落在她被抓伤的脖颈上,心头的怒气陡然窜起,眸光止不住又暗了几分。渉
继而,一侧响起曹晟嗤笑的口吻:“丞相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燕胥安眸光微抬,看向曹晟,曹晟满脸笑意,眼底却一片寒凉,咬牙切齿的将手中的十字弩扔到一旁。
没得逞,他自是不甘心的,纵使有燕胥安在,他的目光还是嚣张的看向躲在燕胥安身后,正整理衣服被拉扯凌乱的秦霜降身上。
燕胥安眼神微转,扫了一眼躺在铺满纸张的地面上的赵子昱,眸光淡然,像是习以为常,又或者,他本就知道。
等他再抬眼看向曹晟时,现场的气氛有些瞬间有些僵冷,两人四目相对,莫名的杀气蔓延,颇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眼见着气氛不对,赵槐安轻咳一声,主动打破僵局,在众人投过来目光时,他却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手中的折扇轻开,道:“啊……本王刚才好像听到阿蕴在叫我,我得去一下,诸位慢聊。”
说罢,他微微颔首,彬彬有礼,手中摇着折扇,阔步离开了寝殿,众人别开眼,倒是并不意外,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逍遥王,可不是乱叫的,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凡是皇权之争,他第一选择就是明哲保身。渉
别的皇子会将争权夺位放在第一位,但对于赵槐安来讲,秦知蕴才是第一位,除此以外就是做生意。
然而,另一件世人皆知的事情,就是东都三大巨头:丞相燕胥安,国公秦书闫以及九门提督曹晟,其中,秦书闫和曹晟的属于一tຊ致对外,想方设法的想要扳倒燕胥安。
对于赵槐安来讲,既然能够明哲保身,那就没必要掺和进去,毕竟他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而且,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好惹的。
赵槐安离开后,殿内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默了片刻,燕胥安若无其事的微微侧身,牵过秦霜降的手,走到一旁的空位坐下。
不等站在一旁的两人开口,燕胥安就主动道:“靖安王的死蹊跷,提督大人,是该好好查一查。”
他嘴上这么说,但姿态懒散,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另外两人也并不意外,更多的是习以为常,他的傲慢和赵槐安的与世无争一样,整个东都都知道。
曹晟冷笑,显然也没有示弱的打算,他也毫不在意的迈步走到一旁的空位坐下,斯条慢理的理了理衣服,道:“丞相说的对,那就从丞相身边的小娇娘查起吧。”渉
说罢,他眸光微转,视线落在秦霜降身上,秦霜降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低了低头,并不搭话,她知道,这种时候,她不说话,对于燕胥安来讲才是最好解决的。
随即,燕胥安只垂眸一笑,语气轻蔑:“提督大人说笑了,这和我家阿降有什么关系?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别说杀人了,我大吼一声她都害怕,倒是您。”
说着,他语气微顿,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看着曹晟的眼神幽幽,多了几分杀气,继而才道:“不分青红皂白,伤了我家阿降,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听他这么说,曹晟的脸色瞬息冷了下来,他堂堂九门提督,不过是欲欺负一个贱奴而已,今天别说是伤了她,就是真的把她弄死了,也只是一记破草席的事而已,需要给什么说法?
他虽心里觉得受辱,但面上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默了默,他才说:“本督知道丞相护人心切,可有一说一,据本督所知,您这小娇娘,可是杀手出身,您怎么就敢保证,不是她所为呢?”
燕胥安并不着急,只身子往后一靠,表情依旧轻松又随意,甚至带着无辜的求证,他说:“提督大人,您也说了,凡是得讲求证据,没有人看见我家阿降杀人了,但刚才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了是您想欺辱她在先,这总不是本相信口雌黄,冤枉与您吧?”
此言一出,曹晟竟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把手,咬紧了后槽牙,纵使心里明白,赵子昱的死肯定和秦霜降有关系,但奈何如今的局势,确实不能够证明什么,他只得强压着心头的怒气。渉
见他没了话,燕胥安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曹晟这个人,他可太了解了,能力是没的说,但太容易心浮气躁,如果不是秦国公,按照他直来直去的性子,还真不一定能将这个提督的位置坐稳了。
显然,燕胥安的话,确实把曹晟呛住了,良久,他才勉强舒出一口气,那副恨不得剜肉饮血的摸样,让燕胥安心头越发满意。煲曹晟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言的秦江俶,迎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秦江俶竟下意识别开了眼,刚才还一副紧张赵子昱死因的秦江俶此刻像是全然不想再插手此事。...
显然,燕胥安的话,确实把曹晟呛住了,良久,他才勉强舒出一口气,那副恨不得剜肉饮血的摸样,让燕胥安心头越发满意。煲
曹晟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言的秦江俶,迎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秦江俶竟下意识别开了眼,刚才还一副紧张赵子昱死因的秦江俶此刻像是全然不想再插手此事。
许久,曹晟似是怒极反笑,他嘴上说着:“丞相大人好计谋,曹某今日,算是甘拜下风。”可面上明显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他愤懑起身,转头要走,可燕胥安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站住。”
曹晟脚步一顿,竟下意识就停住了脚,他转头瞪向燕胥安,燕胥安却并不在意,只是接着道:“本相认为提督大人该同我家阿降道个歉,以证您大公无私,清廉正直之名。”
听到这里,曹晟当即就气笑了,他眉头深皱,看着燕胥安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活剐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道:“你让本督跟一个奴籍暗人道歉?!”
燕胥安神色淡然,微微点头,继而补充道:“提督大人错了,她跟了本相,本相自然为她脱了籍,现在,她是我丞相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
不止是曹晟,连一旁的秦霜降在听到这话时都愣了愣神,曹晟更是险些咬碎了后槽牙,可想着来之前秦书闫对他的忠告:小不忍则乱大谋。煲
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将所受之辱尽数吞进肚子里,毕竟,如今的燕胥安,早已不是初入朝堂时那么好拿捏了,他羽翼已丰,扳倒他谈何容易?
如今若是再被他抓到什么把柄,岂不自己送上门来给秦书闫添堵吗?
思及此,曹晟也只得咬牙生吞下这口怨气,转而看向秦霜降,破有些艰难的开口:“秦姑娘,方才,多有得罪。”
心思流转,秦霜降很快反应过来,却也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的瞬间低了低头,脸上的局促、胆怯和不安恰到好处。
但在曹晟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刺眼,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怕呢,她这个反应很明显就是胜利者的挑衅。
可纵使如此,如今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紧的牙关一紧再紧。
燕胥安满意的起身,目光微转,看向秦江俶:“靖安王爷的事,就请秦大公子移交大理寺处理。”煲
听见燕胥安的话,秦江俶才猛然回过神来,微微颔首:“是。”
得了想要的结果,燕胥安抬手,托上秦霜降的后腰,轻轻将身侧的秦霜降揽入怀中,低声道:“回家。”
秦霜降止不住仰头看他,他深邃的眸光坦然,看她的眼神认真又深沉,纵使明白,这或许只是他用来将曹晟一军的法子,但在对上他的眼神的某一瞬间,秦霜降还是忍不住心头微动。
走出偏殿的时候,外头已经围了不少前来参见接风宴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人,也有接到消息,快马加鞭的从大理寺派来的调查事情始末的官兵。
此时,殿内的人逐渐散去,无人注意到身后秦江俶欲言又止的摸样……
有燕胥安在,秦霜降很快便同他一道除了禁苑苑,马车上,安静的只能听见外头车轱隆隆向前以及辘碾过积雪时的“咯吱”声。
一路无言,回到丞相府的时候,燕胥安也只让白蔻带秦霜降回了院子给她脖颈处的抓痕上药,分别之际,也只眸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再无任何言语,继而转头离去。煲
小小的院子内,白蔻搀着秦霜降走进房内,动作小心的卸下她身上的披风,趁着秦霜降进屋的功夫找到备用的药箱。
等秦霜降半退去衣物,露出略有些狰狞的抓痕,本来是并不太严重的,但她皮肤比寻常人更加白皙和细腻,如此就衬的那抓痕越发可怖。
白蔻满眼心疼,嘴上一边骂着“那人可真不是东西,无凭无据竟还要欺辱姑娘,大人就该剁了他才是!真是禽兽不如!”,可手上给她上药的动作却未有停下,小心又温柔,唯恐弄疼了秦霜降。
秦霜降却并不吱声,只任由她骂骂咧咧的自说自话,神色平静,但心头却忍不住想到蚩丹蛊。
如果没有算错时间,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如今赵子昱死于蛇蝎针,蛇蝎针,是秦天佑亲自传授给她的,在他养大的众多杀手暗人中,只她一人会,秦天佑也不可能再相信她,就更别说给她解药了。
同样她也知道,如果这次她妥协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像当时秦家满门时,秦天佑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放弃她一样的道理。
他会放弃她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也不过是看在燕胥安对她另眼相待,她还有利用价值而已,否则,他怎么可能找上她?煲
可是,燕胥安并不是那么好骗的,她确实在杀了赵子昱还是将信交给赵子昱之间犹豫过。
但那晚,当她打算去试探口风,却意外发现燕胥安是在等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他肯定是知道整件事,于是试探的话,她没有问出口。
后来她想:与其将来落得个被秦天佑彻底抛弃,又彻底失去燕胥安的信任,让燕胥安厌恶,最终惨死的下场,倒不如坚定一点,总是要选择的,太贪心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她真的死于蚩丹蛊,那燕胥安会记她一辈子,为她报仇,她也不算白死了,如果她活下来了,最多就是受点苦,燕胥安大概率也不会再轻易怀疑她。
她无时无刻,都想摆脱秦天佑,想摆脱秦家那个地狱般的牢笼,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这无异于又是一个渺茫的机会。
从小到大,与她而言,秦天佑是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的主人,他的命令她要绝对服从,包括秦祎兰带着她的那一众姐姐妹妹找她麻烦的时候,秦天佑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唯有一次他出手阻止,是她十六岁那年,秦家二公子秦少tຊ君是个衣冠禽兽,不知道糟蹋了多少清白姑娘。煲
那日秦少君将她拖进柴房里,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野蛮又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见她反抗,他的巴掌毫不留情的一下又一下的扇在她的脸上,直到她没有力气再还手。
她很害怕,情急之下咬掉他一只耳朵,疼痛和愤怒让他没了兴致,而换来的是他更加暴虐的毒打,他捂着他那只耳朵,叫来不少的小厮让他们将她往死里打。
那天,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活活打死,但秦天佑来了,他屏退了小厮,秦少君捂着流血的耳朵告状,秦天佑破天荒的给了他一耳光,但并不是因为心疼秦霜降。
他只说:“我说过多少次,她的身份特殊,平日那些事情无伤大雅,可今日你若是给她破了身,以后叫我如何将她送出去?”
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但秦天佑却觉得那只是无伤大雅,他养大她,但又好像并没有将她当做人来看……
“小姐,小姐?”
恍然间,秦霜降的思绪被拽回来,她下意识抬眸看过去,就正好对上白蔻担忧的眸子。煲
随着房门轻轻被合上,屋内安静异常,白蔻站在一旁,也似是觉察到气氛中诡异的寂静,抬眼看了看燕胥安阴沉的脸色,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小心翼翼的见了礼,就转头出去了。不多时,燕胥安起身,坐到床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总是欲言又止,似是觉察到了对方的为难,秦霜降主动开口:“大人放心,那封信,我早就烧掉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白蔻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伤着什么其他地方了吗?”随
秦霜降闻言,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她神色自若的收回目光,白蔻已帮她上好了药,她随即摇了摇头,轻轻将半褪的衣衫合上,道:“没有,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许是知道她心情不好,白蔻虽心忧,但也并不再扰她,起身收拾好药箱,见了礼,就出去了。
之后的一天,燕胥安都没在丞相府,听白蔻说,他竟然只是将秦霜降送回了府中,就又折返了回禁苑。
想来,大抵也是要处理赵子昱的事情,如果换做旁的权贵,当然直接移交大理寺处理即可,但不管怎么说,赵子昱是嫡亲王,虽同先帝关系并不亲厚,但如今也是有诸多势力相衬的。
燕胥安作为背后真正的掌权之人,又疑似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他肯定是要出面的。
入夜。
夜色微凉,窗外一如既往寂静的可怕。随
今夜,燕胥安一整晚都没有回来,秦霜降躺在床上,睡到半夜时,是被一阵剧痛疼醒的。
胸腔内,传来一阵撕扯的剧痛,仿佛要从她的身体里破出,她张着嘴,勉强保持清醒,清晰的撕咬感让她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秦霜降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惧意和那熟悉的疼痛,抓着床头勉强坐起身,环视一圈四周,屋内一片漆黑,只接着外头微弱的光线能够看清点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体内的剧痛并未消减半分,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走到桌前,努力克制着颤抖的手想倒一杯水,可却连提起茶壶的力气都没有了。
反复试了几次,才终于颤颤巍巍的将茶壶提起来,寂静的夜,响起断断续续的水声,睡在厅内的白蔻很快觉察到了动静,她赶忙起身,一边套着衣服一边朝着屋内走来。
瞧见秦霜降站在桌前倒水,她赶忙快步走过去:“小姐,您起来了怎么不唤我一声……”
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秦霜降跟前,接过她手上的水壶,秦霜降没反抗,白蔻看着大部分的水都洒到了桌子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随
白蔻转头,看向双手撑在桌上,勉强保持平衡的秦霜降,心头微凉,她赶忙放下水壶,上前扶住秦霜降:“小姐,您还好吧?”
秦霜降勉强的摇了摇头,内里被啃食的刺痛让她几乎头晕眼花,低头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到手背上,还不等秦霜降看清楚,白蔻便几乎失声尖叫起来:“血!小姐,您流血了!”
蛊虫在身体里蠕动啃食,企图钻出宿主体内,流鼻血,当然也是正常现象。
秦霜降勉强稳住心神,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白蔻却已经扶着秦霜降坐回了床上,她焦急的安抚着:“小姐,您别担心,我这就去请玉先生来给你治伤。”
说着,不等秦霜降阻止,她已经着急忙慌的转头离开了。
秦霜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体内的蛊虫仿佛要将她撕碎,头痛欲裂之间,她忍不住闷哼出声,直到彻底受不住被分食的痛,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流缓缓地流入体内,逐渐安抚、克制住体内苏醒之后,变得格外暴躁的蛊虫。随
再次睁眼,已然天光大亮,体内的蛊虫似乎确实已经平静下来,可响起昨夜胸腔中的撕裂,心口还是隐约有些抽痛。
她轻咳两声,喉咙间便涌上一股叫人作呕的血腥味,难受的让直皱眉头,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姐?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闻声,秦霜降才后知后觉的缓慢移动双眸,视线落在站在床头一脸焦急的白蔻身上。
她没说话,眸光微转间,视线扫过厅内,燕胥安坐在一旁,皱着眉,面色并不是很好,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男人是那天晚上从异香殿出来的玉寒生。
玉寒生整理着手上的银针,表情严肃,见秦霜降醒来,他侧头瞥了一眼,神情淡漠,随即又转头看向燕胥安:“还是得尽快找到母虫,否则,就算我以银针压制,她也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活,到那时,再发作起来,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听到这里,燕胥安握着杯子的手细不可察的微微一颤,神色间瞧上去却并不无变化。
这时,秦霜降挣扎着起身,白蔻连忙上前小心搀扶,帮她垫上软枕,随即又倒了一杯水递到秦霜降手里。随
一杯水下肚,喉咙间的血腥味顿时消减了大半,她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再抬眼,就见燕胥安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屏退了玉寒生。
随着房门轻轻被合上,屋内安静异常,白蔻站在一旁,也似是觉察到气氛中诡异的寂静,抬眼看了看燕胥安阴沉的脸色,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小心翼翼的见了礼,就转头出去了。
不多时,燕胥安起身,坐到床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总是欲言又止,似是觉察到了对方的为难,秦霜降主动开口:“大人放心,那封信,我早就烧掉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
闻声,燕胥安先是怔了怔,随即本来已经舒展的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他深邃的眸光微转,复杂又深沉的目光落在秦霜降淡然的脸上。
默了半晌,他才有些不满的道:“我没有要问这个。”
话落,四周的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屋内明明烧着炭,可周遭的温度却好像比外头还要寒凉几分,让秦霜降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悸。随
良久,燕胥安才收了那骇人的气场,起身离开之际,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等秦霜降再抬眼看去时,房内已经空空,只剩下那扇紧闭的房门,一时间,她竟也有些琢磨不透燕胥安了……
往后的日子越发暖和起来,高悬的太阳总算是有了些许暖意,雪停了小半个月,便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洒在铺着白色鹅暖石的小道上。
虽并不太湿滑,但每每白蔻都是小心谨慎的扶着秦霜降,深怕秦霜降摔了,可白蔻不知道,比起秦霜降她才是容易摔跟头的的。
每次秦霜降都要暗中扶她一把,末了她她还总是心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还好不是小姐踩着,若是小姐摔了可怎么好?”
秦霜降也并不作声,只是冲她笑笑。
从燕胥安的书房回来,秦霜降没事可做的时候,就在屋内,借着窗边的光坐在绣棚前,一针一线的绣图。随
那是一副已经可以看得出轮廓的山河图,依山傍水,群山错落,有群雁南飞,孤舟行水,斗笠蓑衣行舟垂钓,雄鹰展翅翱翔俯视……
夜色渐浓,白蔻将第三支蜡烛端到窗前,她终于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歇下吧,天色这么暗,伤眼。”
白蔻说着,秦霜降手中的针线微顿,也没反驳,只是应下了便将人屏退。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秦霜降手中的针线一次次穿过面前的绣布,突然,她捏着针的手又是一顿,她并没有回头,但也能感觉到身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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