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精彩小说《秦彧屠黎小说结局》本文讲述了屠黎秦彧的爱情故事,给各位推荐小说内容节选:...
话音落下,包厢内鸦雀无声,秦彧只能听到头顶小怪物的憨笑声。【这家伙没看到人家一脸期待的模样吗?】【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就是要几顶帽子?】...
下午时分,「旖迷」还未营业,奢靡繁华的酒吧大厅寂静无声。
秦彧把车钥匙扔给门口服务生,对方熟练的接过钥匙,恭敬礼貌地说:“二少,孟哥他们在二楼等您。”
“嗯。”
屠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好奇的眼神四处打量,没想到营业前的酒吧是这样子。
想到方才门口侍从对秦彧的态度,一看就是常客。
【啧,怪不得身子虚,天天泡在酒香美人里,可不得越来越软。】
“咯噔——”
秦彧嘴角抽了一下,上楼踩空了。
屠黎跟着他的身体微微晃动,嫌弃地咂嘴。
【看看,路都走不稳了。】
【亲,这边建议你买点六味地黄丸,补腰子哟~】
【哎…真是一腔热血喂了狗,人魂殊途他不懂。】
秦彧:……
忍,他忍!
秦彧走的哒哒响,边走边做深呼吸,然后在心里找理由说服自己。
这是个可怜鬼,长在他头上,与他同皮相连,他能怎么办?
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对吧?
调整好心态的秦彧走到第三扇门,推门而入。
刚踏进一步,就听见孟凛得瑟地喊他。
“秦二你可来了!快来快来快来~”
【真像我外公喊我吃糖一样。】
秦彧神色一顿,好像自我安慰起作用了,对于屠黎的吐槽,他没有那么大反应了。
余光一瞥,见孟凛兴奋地往这边冲,活脱脱像只失控的哈士奇。
在他即将扑过来时,秦彧抬脚挡住,侧身拐弯,径直走向徐默然旁边的空位坐下。
“他抽什么疯?打红牛了?”
徐默然抬眼,看了看下巴快翘天上的孟凛,摇摇头。
“他说你有正正正经的大事找他,正兴奋呢。”
听完徐默然的话,秦彧的眼神像看神经病似的瞧着孟凛,“正经事我会找他?”
正准备跨桌跃过来的孟凛:……
“扑哧——”穆九洲看到石化的孟凛,窝在沙发里笑得前仰后合。
秦彧不知道孟凛是怎么产生这种错觉的,他对自己死党的属性非常了解。
正经事肯定找徐默然,但是孟凛在各种小事上有天赋,各方人才都有门道。
孟凛在自家兄弟的嘲笑声恢复过来,他扯开领口,郁闷中带着疑惑坐到秦彧旁边。
结果却见对方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往后挪了挪,气的孟凛翻白眼。
“老子今天没喷香水!”怕秦彧不信,他还故意往前凑,“你闻!你闻!”
“滚——”
秦彧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坐正身子,神情严肃地说:“我有事找你。”
孟凛坐稳,理了理乱掉的衣服,一脸激动地看着他,“什么事?”
“找人给我做几个帽子。”
话音落下,包厢内鸦雀无声,秦彧只能听到头顶小怪物的憨笑声。
【这家伙没看到人家一脸期待的模样吗?】
【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结果就是要几顶帽子?】
【哈哈哈……那个孟凛好像变成兵马俑了!】
秦彧看向孟凛,也发现对方脸色确实不太好,但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大事。
这小怪物真没良心,他都是为了谁?
孟凛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扬声道:“秦二,你找我就为了要帽子?”
秦彧:“嗯。”
孟凛自掐人中:“你们秦家破产买不起帽子了?”
“我想要特别的帽子。”
“多特别?”孟凛追问,“怎么,我给你弄个茶壶戴头上?”
秦彧饮了一口茶,默默侧眸看他,那眼神看的孟凛浑身一激灵,他立刻摆正态度。
“你不是最讨厌戴帽子吗?”
穆九洲眼神滴溜转,见缝插针,“我记得小时候,晴姨给彧哥织了一顶大红色毛线帽,戴了一次就扔了。”
徐默然抿唇笑了声,好似想到了什么,跟着附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孟凛伸头凑过来,贱兮兮地说:“那时的秦二活脱脱一个瓷娃娃,戴着线帽去找九洲,结果被他们大院里的小孩喊了一下午「小红帽」。”
“还有人嚷嚷要找大灰狼吃他。”
【乖乖勒,还有呢?还有呢?】
屠黎盘腿而坐,闪亮亮的眼睛望着沙发边的人,一副吃瓜样。
提起这件事,秦彧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尤其是他们还把这种事讲给屠黎听。
这不是坏他形象嘛!
秦彧轻咳一声,冷眼警告孟凛,“说正事。”
“得嘞,您说。”孟凛侧耳倾听。
其他人早就习惯了孟凛的贱样,秦彧在心里想了下措辞,缓缓开口:
“我要求不高。”
“这个帽子不能丑,不能扎眼,要简约,要低调,也不能藏起我的脸。”
孟凛张着嘴巴:……
秦彧垂眸,认真且严肃地回忆之前他抓到小怪物的位置,确定以后,他补充道:
“最关键的是,顶上要留个洞,洞上最好用特殊材料蒙上,用的时候盖住却能透光。”
“不多,7个帽子就行。”
这次不止孟凛惊诧,就连淡定看戏的徐默然和穆九洲都向秦彧投了注目礼。
三人听完他的「简单要求」目瞪口呆。
包厢再次陷入寂静,秦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很难吗?”
屠黎也没搞懂这家伙要干什么,以为他想耍帅。
孟凛右手握拳,伸到秦彧面前,化身某视记者忍不住询问:
“请问秦二少,您要当天线宝宝吗?”
这踏马什么鬼帽子?
头顶掏洞,他戴帽子还要竖起一撮头发?真不愧是秦彧!
牛*Plus!
【噗……哈哈!别说,还挺形象。】
秦彧深呼吸,克制着想踹他的冲动,拧眉质问:“到底行不行!”
几人见他没开玩笑,孟凛也端正态度,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受惊的脸,随后拍胸保证。
“行,秦二少要的东西,哪怕是屎壳郎做的帽子,我都给你弄来。”
话音还没落地,秦彧朝他扔了一个靠垫,准确无误地砸到孟凛的脸上。
迫于某人的淫威,孟凛敢怒不敢言,暗自吐槽了一下,他想起了婚礼的事。
“对了,我听说齐家要解除婚约。”
【哟,屠曼曼岂不是要气哭了?】
屠黎开心继续吃瓜,她发现这几个人都挺有料。
听到这样的消息,秦彧一点都不意外,出了这种事,齐家绝对不会再和屠家联姻。
齐安的母亲是他表姑,最是迷信之人。
解决了心头大事,秦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耳边听着他们三人闲聊。
直到穆九洲说:“屠锦舟夫妻俩好像醒了,听说准备给屠黎办出院。”
徐默然疑惑:“他们要带回家照料?”
孟凛嗤笑,语气充满不屑。
“照料个屁,我有朋友在那家医院,说是屠家准备把她送到乡下亲戚家照顾。”
“因为婚礼的怪事,怕家里不干净,美其名曰为了屠大小姐好,我看他们是嫌屠黎晦气吧。”
【他爷爷的,总有瘪犊子想害朕!】
【他们才晦气!把我撞成植物人还嫌不够?】
【不行,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屠黎愤怒地在头顶乱窜。
小憩的秦彧蓦地睁开眼,小怪物说什么?
他突然坐起来吓了三人一跳,孟凛刚想调侃,在看到秦彧凌厉的目光时,强行咽下了嘴边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
孟凛不解,“哪一句?”
“屠家要给屠黎转哪儿去?”
“哦,扔乡下,说不准没几天就咽气了。”孟凛开玩笑地说。
没等他笑出来,秦彧抬脚踹了他,起身送给他一记眼刀,匆匆离开了包厢。
孟凛抱着受伤的小腿,疼得呲牙咧嘴,一边揉腿一边跟另外两人抱怨。
“卧槽,这货是不是被相框砸出更年期了?”
穆九洲直愣愣地望着门口,疑惑道:“彧哥有点奇怪。”
徐默然沉默几秒,眼神复杂,淡淡应了声,“确实不对劲。”
三人陷入沉思,片刻过后,孟凛突然惊呼:“秦二被鬼附身了!”
说着,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个寺庙有高僧?”
“无极寺?”
“好,知道了!谢谢!”
不到一分钟,孟凛就收到朋友发来的地址,一脸肃穆地看着沙发上静默的两人。
“明天咱们就带秦二去无极寺!”
还不能让小怪物发现。时间一点点流逝,秦彧坐在驾驶座,深邃的眸子望着远处住院楼,静坐不语。屠黎却没有耐心陪他发呆,现在她只想去病房看看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在。屠家的渣渣们有没有动手。...
【这男人不会真被我砸傻了吧?】
【怎么神经兮兮的?】
屠黎跟他离开酒吧,坐在车上,秦彧用手挡着手机屏幕,她趴在额前,看不到对方在干什么。
只知道他在屏幕上胡乱摁了一通。
然后毫不在意地把手机扔到副驾,启动车子。
一路上,屠黎的嘴巴就没停,谈天说地,自言自语都能把自己逗乐。
秦彧刚开始还会觉得吵,后来把她当成广播来听,便没有那么排斥,甚至别有一番风味。
屠家的做法,他一点都不意外。
商人重利,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弃子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会抛弃。
这种事,他从不在意,连八卦都懒得听。
可现在不一样。
路口亮起红灯,车子缓缓停下,修长五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他凝神看着前方,眸色沉沉。
想到头顶的小怪物,无家可归,只能飘在他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魂飞魄散了。
秦彧不由得叹息一声。
屠家若真把她的身体送到乡下,恐怕真像孟凛说的那样,活不了几天。
他真的忍不住怀疑,屠黎真是屠锦舟的女儿吗?
豪门中哪怕是不受宠的女儿,父亲大多会利用女儿结一门亲,来换取利益。
可屠锦舟不仅没让亲生女儿跟齐家结亲,还能无情的做出这种事。
绿灯亮,车子重新启动。
秦彧的脑海中忽然闪出屠家那张照片。
屠黎精致的五官与寡淡的屠锦舟比较,父女俩相差挺大。
跟漂亮的小怪物一比,屠锦舟简直就像喜当爹。
屠黎观察了一路,这路线越看越眼熟,但还不敢确定。
直到秦彧把车开进医院,她眉毛一挑,看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我躺的医院吗?】
【大孔雀来这里干什么?】
秦彧停好车,方向盘上的手指一顿,抿唇沉思,刚才他用手机查了屠黎住的医院。
一时冲动想来瞧瞧,现在到了地方,他竟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去看她。
还不能让小怪物发现。
时间一点点流逝,秦彧坐在驾驶座,深邃的眸子望着远处住院楼,静坐不语。
屠黎却没有耐心陪他发呆,现在她只想去病房看看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在。
屠家的渣渣们有没有动手。
【这人真有病,开车来医院发呆!】
【他怎么不掉头发?】
【挠挠头也行啊,至少把我这根弄掉。】
【屠家敢动我身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
脑中又开始咋呼了,那些愤怒的声音把秦彧拉回现实,淡漠的眼神转瞬间锐利如刀,他拿过一旁的墨镜,拉开车门走下去。
正在疯狂扯头皮的屠黎感知身下的人动了,停下动作,见他往医院走,不由得扬起笑脸,笑呵呵地跟着。
只要进医院,说不定就能碰上屠家的人,能看一点是一点,屠黎想。
直到看见秦彧抬手把墨镜戴在脸上,她脸皮一抽,忍不住嫌弃吐槽。
【幸好不是真孔雀,不然尾巴不得翘天上去。】
秦彧:……
刚戴好墨镜,就听到她小嘴叭叭叭,他捏了捏眉心,头疼。
他又不能直接去看她,总得找个理由来医院吧!
秦彧边往挂号处走边做深呼吸,右手捂着上下浮动的胸口,他不跟小鬼一般见识。
不舒服的人来医院很常见,但戴着墨镜不舒服的人,就很少见了。
服务台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匆忙走向秦彧。
“先生,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挂号。”
秦彧一看护士准备搀扶他,身体下意识后退一步,抬手挡在面前,语气疏离道:“谢谢,我自己来。”
“医院里人多,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寻求帮助,不用自卑。”小护士贴心地说。
自卑?
他狐疑地瞥向身旁矮他一头半的小护士,到底谁该自卑?
小护士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戴着墨镜,但仅仅露出的大半张脸就能看出长相不错。
身材像模特,气质冷傲,真是个极品盲人。
她热情地上前一步,“先生,这个时间医院很忙,还是我帮你挂号吧。”
说罢,又想搀扶他。
【小护士不会把他当盲人了吧?哈哈哈……】
屠黎真相了。
秦彧不可思议地看向小护士,神色掩盖在镜片下,护士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气压低了几度,下颚线紧绷,不太高兴的样子。
紧接着,秦彧闷头往挂号处走去。
小护士一头雾水,立在原地眨眨眼,看着墨镜男准确无误地避开人流,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喃喃道:“怪不得不用帮忙,原来是个独立自强的盲人。”
秦彧不知道,小护士把他当坚强标杆讲给护士站的人听,隐形获得了一众夸赞。
【真没想到秦家大孔雀这么多病,啧啧……】
他忽略了脑中吐槽嬉笑的声音,拿着挂号单走进诊室,浑身不自在地坐在医生面前。
“先生可以把墨镜摘了,我是医生,你不用害羞。”
他没害羞!
秦彧:“眼睛不舒服。”
言外之意就是墨镜不能摘。
中年医生怔了一秒,决定随他去,来这个诊室看病,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思。
医生:“出血吗?”
秦彧镜片后的眸子倏地睁大,皱起眉心,淡淡道:“什么血?”
医生:“肛/门出血吗?”
“疼几天了?”
“大便顺畅吗?”
社死三连问。
【哈哈哈哈哈!】
【俊美不凡的秦二公子来看痔疮,怪不得要戴墨镜。】
【原来是怕丢人。】
【啊~我要附在广播电台的喇叭上!】
秦彧:……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板着涨红的脸,艰难地张了张嘴,“请问,这里是……?”
“肛肠科啊,你自己挂的号不知道吗?”医生疑惑问道。
****
他想,反正是走个过场,随便挂个号看一下,然后就有理由在医院闲逛。
然后逛着逛着去看她一眼。
结果,他太随意了!
“咳……抱歉,挂错号了!”
秦彧僵硬地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强装淡定地看着屋里发愣的医生。
他轻启薄唇,语气坚定:“我很好!真的很好!”
既是跟医生证明,也是说给头顶的人听。
他、没、有、痔、疮!
医生张了张嘴,“啊,好的,要不你去我们隔壁挂个号?”
秦彧:?
看完全程的屠黎,在脑中回想隔壁是什么医院,一阵头脑风暴,她终于想起来了。
【隔壁好像是166院——精神病院。】
这道声音直接把秦彧炸懵了,他顾不上跟医生说再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诊室。
【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秦彧正埋头往前走,听到她的声音,还未看清前面的人,就撞上一伙人。
他眼神不悦地冷下来,呛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身体本能后退。
他还没开口,对方却先发制人。
“曼曼你没事吧?”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吗?”
“在医院戴什么墨镜,瞎子吗?”
刘美玲把女儿拉到身边,理直气壮地指责面前高大的男人。
【快,怼她!用你的毒舌怼死她!】
屠黎就差拿个大喇叭对他耳朵喊了,真凶。
秦彧蹙眉,虽然不认识眼前嚣张跋扈的人,但他认识妇人身旁一脸不耐烦的中年男人。
勾起嘴角,讥笑道:“屠董事长的家教很不一般。”
屠锦舟怔住,听对方的语气,好像认识他?
【我好想你——】【我被恶魔诅咒了,现在回不去,你一定要乖乖喘气,不能断气,等我回去!!!】屠黎发疯似的扯拽发丝,伸出双手,想要回到身体里。动作之大,差点儿把他头皮掀了。...
屠锦舟正准备询问对方,身旁的刘美玲挽着他臂弯,一脸委屈地打断了他。
“锦舟,明明是他戴着墨镜在医院里撞了人,却指责我们屠家没家教,这不是打你脸吗?”刘美玲温声细语地说。
跟刚才的嚣张样判若两人。
屠黎没忍住,“呕——”
她再次见证了继母颠倒黑白的本事,关键是她那个渣爹很吃这一套。
秦彧头皮发紧,因为她的呕吐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侧的手握成拳,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小怪物应该不会吐他头上吧?
画面太美,不敢想……
屠锦舟谨慎地打量面前气质矜贵的年轻男人,凭他混迹商场多年的经验,这人非富即贵。
又能一眼认出他,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
“你认识我?”屠锦舟问。
秦彧挑起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眸光冷淡,没有一丝笑意。
屠锦舟脸色骤变。
哟,这是认出他了?
手一抬,他重新戴好墨镜。
刘美玲一直关注着丈夫屠锦舟,看到他变了脸色,心中疑惑,她们被人欺负,今日怎么没反应?
屠曼曼愣在原地,她在婚礼上见过他,这人竟然是……
“秦少?”
“啪!”屠锦舟拍掉挽在臂弯的手,上前一步。
小心翼翼地赔笑脸,“秦少来看病啊?”
秦彧没反应。
他抬眼一看,那光洁锃亮的脑门只有个小小小小的红印,根本不像管家形容的那么凄惨。
屠锦舟想起家中的巨额欠条,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讪讪道:
“那个……秦少的伤?”
秦彧动了。
他默默抚上额头,发现没有纱布,又十分淡定地把手放下。
“哦,外伤好了,我来看内伤。”
屠锦舟:“……”
刘美玲也从丈夫的话语中知道了这位是谁,拉着屠曼曼安静的站在旁边,暗中打量这个秦家小祖宗。
【臭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
【屠锦舟估计快吐血了。】
屠黎看他怼屠家人,乐的自在,悠闲地坐在头顶晃脚丫。
随后又补充了句:【以后谁做他老婆,谁倒霉。】
秦彧听到这句话,没忍住嗤笑一声,真是瞎操心。
反正不会找她做老婆!
屠锦舟被他的笑声吓出一身冷汗,以为秦彧在生刚才撞人的气。
他急忙道歉:“刚刚的事,都怪小女没看路,秦少肚大能撑船,别跟我太太她们一般见识。”
秦家的地位,不是他能撼动的。
虽然他也不想跟小辈低头,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才能成事。
屠锦舟抬眼看了看沉默的男人,摸不透他,秦家二少最出名。
浪荡的出名,腹黑的出名。
没人真的看见他左拥右抱,但就是有消息放出来。
仿佛定了时,隔三差五就会有某某小道消息说,秦彧看上了小花旦,或是秦二少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等等……一系列花边新闻。
三人成虎,传的人多了,大家不信都难。
圈内流传着一句话:宁可得罪秦家任何一人,也别招惹秦家老二!
秦宇国和秦佑还算正经,不走歪门邪道,明面上收拾你。
但得罪过秦彧的人,都不想提起他。
屠黎看到这个渣爹像个狗腿子一样,觉得有点小爽。
不爽的是,没有当着她的面低头哈腰。
就在她以为秦彧要原谅他们时,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肚小,只能装饭,装不了船。”
秦彧看了眼对面的屠锦舟,笑着说:“屠董事长的肚子倒是能装下个巡洋舰模型。”
屠家三人呆住:……
他又补了一句:“要不试试?”
屠锦舟语气结结巴巴:“秦少的意思……试什么?”
【让他吃巡洋舰!】屠黎蹦起来激动地喊。
墨镜后面的眼眸弯了弯,勾起薄唇,“直播吃个船。”
“说不定一飞冲天,直接顶替我们家。”
【哈哈哈,秦小二太毒了!】
【拐弯抹角的骂他,也不知道屠锦舟听得出来吗?】
屠锦舟不傻,他自然听出了秦彧的言外之意,胸口憋屈却不能反驳。
一张老脸气得黑红。
屠黎和秦彧看着屠锦舟从便秘脸变成尬笑。
屠锦舟只想赶紧把这个祖宗打发走,然后上楼把屠黎安顿了。
谁知,秦彧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听说屠董事长的女儿出车祸了?”
“啊…是的,多谢秦少关心。”
屠锦舟一听他这话,立刻接下去,“我们还要去看小黎,秦少你……”
秦彧笑得耐人寻味。
“行吧,既然你主动邀请,我就勉为其难跟你们上去看看令千金。”
屠锦舟:???
最后,屠锦舟不情不愿地领着某个厚脸皮来到了屠黎的病房。
这是秦彧第一次见到真人。
床上精致的女孩沉沉地睡着,瓷白的肌肤,卷翘的睫毛,唇瓣粉嫩,如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枕边。
像个安静的洋娃娃。
【卧槽!呜呜呜…我的身体,我的宝——】
【我好想你——】
【我被恶魔诅咒了,现在回不去,你一定要乖乖喘气,不能断气,等我回去!!!】
屠黎发疯似的扯拽发丝,伸出双手,想要回到身体里。
动作之大,差点儿把他头皮掀了。
秦彧眼角抽搐:……
他收回方才心里的评价。
怎么有如此表里不一的人?想不通。
小小的一间病房,此时站了四个人,瞬间添满空间。
秦彧戴着墨镜,他们无法判断对方的表情,只见有洁癖的男人缓步走向床边。
屠曼曼探身走出来,壮着胆子,轻声提醒:“秦…秦少,姐姐一直躺着,有很多细菌,会……”
秦彧还没回话,屠黎先炸了。
【你他喵的,姐最干净了!你才脏!】
【你当年便秘扣粑粑的事我还记得呢!】
【吧啦吧啦吧啦……】
脑中仿佛有几个加特林,不停轰炸,秦彧揉着太阳穴,眼神阴冷,不悦地瞥向后方。
“屠董事长不止管不住老婆,就连女儿也管不好。”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不是亲女儿,正常。”
屠锦舟又被打脸了,看着身旁傻脸的女儿低斥道:“曼曼!秦少岂是你管的?”
【哎呀,还是远,大孔雀你倒是走近一些啊!】
屠黎快急哭了,离开身体的这一天,已经让她觉得度日如年。
假如回到身体里,醒不来,她是不是更不自由了?
叫嚷声渐渐消失,头顶没了动静。
秦彧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床上沉睡的植物人,想到医院的细菌,蹙眉立在原地,纠结了许久。
轻叹一口气,迈开脚,艰难地往床边走了两步。
走近后,头上的小怪物又恢复了神采,激动地拔他头皮。
“听说屠董事长准备把女儿接回「屠家」,「好生照顾」?”
屠锦舟突然听到问话,愣了半晌,尤其是某些字眼,秦彧好像说的意味深长。
让他准备好的措辞,无从出口。
更不能让秦彧知道他们的计划,谁知道这个祖宗会出去怎么宣扬。
屠锦舟:“当…当然了。”
秦彧:“屠董事长真是位好父亲,不止把植物人的女儿接回家,还要请3个保姆日夜照料,每周还要公布女儿的健康状况。”
屠锦舟慌乱地辩解:“秦少,我……我什么时候……”
“真是用心良苦啊~”
屠锦舟:……
刘美玲和屠曼曼一脸震惊。
秦彧嘴角噙着笑,摘下墨镜,黑眸锐利地看着他,语气低沉悠扬:“难道我听错了?”
这让他怎么回?
只能憋屈认下,“秦少说的是,呵呵…都是我该做的。”
“锦舟?”刘美玲小声惊呼。
他们不是说好把屠黎送去她亲戚家吗?
屠锦舟在背后掐她,眼神带着警告,刘美玲只好不甘地闭上嘴巴。
屠曼曼满心疑惑,秦家二少为何这么关心屠黎?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秦彧转身准备离开。
他要回家换衣服,今天在医院待太久了,浑身难受。
【诶?这就走了?】
【我还没看够呢!】
【这男人到底是从哪儿听来屠锦舟要带我回家?】
秦彧下巴微扬,笑着走过僵化的屠家三口。
小怪物的身体保住了。
他对秦三三都没这么耐心过。
没办法,头发丝妹妹有点可怜。
秦彧意满离,开车准备启程回家。
此时,远在国外的秦梦诗打了两个喷嚏,身边的室友关心地问:“诗诗,感冒了吗?”
秦梦诗揉了下鼻子,莹亮的眸子透着茫然。
听到发动机启动的声音,陆晴抬手把电视关掉,起身一路小跑到落地窗前,瞪着眼睛往外瞧。“不对劲。”她疑惑地嘟囔道,“要是平时喊他小二子,这家伙不得去拔我的花?”陆晴看着花园里消失的车影,百思不得其解。...
秦梦诗跟舍友聊了几句,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喂?”
“诗诗,你二哥被砸了。”
她握着手机震惊道:“死了?”
“没死,秦二那人,阎王爷都嫌弃他。”
秦梦诗松了口气,对方说话都讲不清楚,吓得她以为秦二死了呢。
“孟凛,你能不能改改夸张的语气?”
对面吊儿郎当地笑了声,随后认真且严肃地说:“说正事,你不回来看看?”
“你二哥被鬼附身了!特别奇怪!”
秦梦诗:……
为什么她觉得越说越离谱了?
“我一会儿还有场走秀,没什么事就挂了。”说罢,秦梦诗就要挂断。
对面的男人着急忙慌地说:“秦梦诗?喂?我说真的!你再不回来,可能见不到秦彧最后一面了!”
“嘟嘟嘟——”
秦梦诗挂断了电话,无语地嘟囔:“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等她忙完给家里打个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
国内这边,孟凛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弯着嘴角,一脸惬意。
坐在一旁看报表的徐默然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想人家就直说,还拿秦二当幌子。”
孟凛狭长的眸子一瞪,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秦彧就是被鬼附身了!”
种种迹象,都透着不正常。
徐默然抬眼看他,孟凛眼神飘忽,答非所问,就是不承认想见秦梦诗。
他收回视线,默默把文件资料装好,拿着包起身往外走。
“诶?你也走了?”孟凛问。
“嗯,晚上有个饭局,老徐让我去一趟。”
徐默然走后,包厢里只剩下孟凛,他望着门口不满地吐槽了两句。
“都是大忙人,就我守着一个酒吧当打工人。”
“还得给秦二做帽子,我怎么这么命苦。”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孟凛拿出手机联系了自己的朋友,把秦彧的要求说完,对方直接来了句,“哪个中二少年想的?”
不是中二,是秦二。
可惜,这话他不能说,会被某人暗鲨。
……
秦家老宅。
屠黎不知道是不是能力的bug,从医院回来,她的魂体竟然产生了一种疲惫感。
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明明她不吃不喝不睡觉,已经成半仙了。
回到秦家之后,大孔雀洗澡的果体,她都没兴趣看。
整个脑袋被秦彧又搓洗了一通,不过这次他的手法没那么粗暴,还能接受。
眼皮愈发沉重,最后她窝在头顶渐渐睡着了。
这次秦彧选择了淋浴,只要不低头,她就看不见自己。
整个洗澡过程非常顺利,脑海中也没有出现小怪物的声音。
他嘴角漾起弧度,露出一抹轻松愉悦的表情。
秦彧洗完出来换衣服,刚开始还有些谨慎,别扭又迅速地穿上内裤。
脑中没有声音响起。
他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方才浮出的红云随之消散。
穿好衣服,秦彧正要出去,余光一扫,浴室的地板上隐约有几根毛发。
!!!
他心中一咯噔,急忙开始回想头顶的声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好像……是他洗头发的时候?
之后,再也没有听到那只小怪物跳脚的声音。
秦彧脚步匆匆,弯腰蹲在浴室里面,屏住呼吸,他一根一根从地板的水渍中捡起来,手指轻柔,仿佛那是什么易碎品。
他看着掌心里湿漉漉的头发丝,紧张地忘记了呼吸,脸色十分难看。
居然掉了5根头发!
这里…会不会有她?
秦彧不确定,俊逸的五官皱在一起,他不由自主地低头靠近,凝神观察掌心里的碎发。
一根根捏了一遍,还是毫无动静。
空气中死寂般平静,除了他微弱的呼吸声,她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秦彧蓦地起身跑出浴室。
秦家佣人手上端着茶往客厅走,准备给太太送去,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女佣循声看去。
只见他们家二少爷穿着睡衣,乌黑的头发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像是刚洗完澡出来。
眉眼间透着焦急,紧握拳头,急匆匆地从她面前跑过去。
“二……二少?”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陆晴也听到这边的动静,转头就看到她家小二子衣冠不整地往外跑。
陆晴扭着身体,朝门口神色慌张的男人喊了声。
“小二子,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儿啊?”
秦彧现在有重要的事情,直接把他母亲的声音屏蔽了,去车库随意开了辆车。
跑车一声轰鸣,冲出秦家。
听到发动机启动的声音,陆晴抬手把电视关掉,起身一路小跑到落地窗前,瞪着眼睛往外瞧。
“不对劲。”她疑惑地嘟囔道,“要是平时喊他小二子,这家伙不得去拔我的花?”
陆晴看着花园里消失的车影,百思不得其解。
她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四十五分。
“该吃饭了,他穿着睡衣拖鞋出去干什么?”
女佣端着茶杯走到陆晴身旁,好奇地猜测:“太太,二少是不是谈恋爱了?”
“啥?!”陆晴震惊回头。
她接过佣人手上的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压压惊。
陆晴生了三个孩子,老大稳重,从小没让她操过心。
老三虽然偶尔调皮,但大多时候还是贴心棉袄。
唯独老二,聪明机敏,眼珠一转就是个坏点子。
小时候不吭不哈,她和秦宇国总怀疑这个儿子有自闭症。
后来跟着那几家小子混了几年,总算开始说话了。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隔三差五就有人来秦家告状,但秦彧总是一副无辜的表情,老师家长也都觉得他懂事乖巧。
她和秦宇国也找不到秦彧欺负人的证据,只能循循善诱,好在他听话。
之后,再也没有人来告状了。
前两年秦宇国让两个儿子去公司帮他,想提前退休带她全球旅游。
俩人一听,直接拒绝。
秦佑的反抗还算温和,每天抱着他的导演梦不着家。
秦彧直接开启叛逆期,每天流连在酒吧、夜场,没多久便打响了浪荡公子的名号。
秦宇国气的血压直线飙升,最后又把目光投向小女儿,若是女儿有能力,公司交给她也行。
然后,秦梦诗远赴国外当模特了。
秦宇国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管理着公司,每晚都跟她抱怨,还不如一个都不生。
三个孩子,没一个靠谱的。
陆晴端着茶杯走到沙发边坐下,沉默片刻,猛地抬起头,惊讶道:
“他不会是出去约那什么吧?”
女佣不解:“什么?”
陆晴眼神示意她,“就是那什么!”
女佣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什么啊!”
两个女人说完愣了许久,异口同声道:“怪不得洗完澡就跑出去了,小二/少爷嫌弃外面不干净!”
疯狂飙车的秦彧,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余光瞥到车前放的透明小盒子,里面躺着几根头发。
你撑住,等我找人救你。
秦彧眼神一凛,狠狠踩下油门,红色跑车在空旷的马路上,画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头顶上的屠黎胳膊压麻了,秀丽的眉眼皱在一起,随后她轻轻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睡。
秦彧挑眉,一副「你真聪明」的表情,华子直接懵逼。他不想要这种夸赞!华子晃了晃手中的盒子,“你从哪儿捡来的毛?为什么要接?”见他那么用力地晃盒子,秦彧二话不说把盒子夺过来,送他一记眼刀。...
车子一路飞驰,终于到达目的地。
秦彧把车停在马路边,径直走进一家美发店。
店内装潢整个现代风,简约大气,能看出老板审美在线。
美发店分两层,一楼零星坐着几位顾客,看到他进来,每个人不顾头上的仪器,纷纷向他投注目礼。
秦彧此时还没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左手拿着透明小盒子,迈开长腿往二楼去。
二楼是vip服务区。
他上来直接走到一个灰褐色卷毛头身后,抬手拍在对方的肩头。
“华子,给我接头发。”
“噗——”
卷毛头男人被突然袭击,刚喝到嘴里的冰可乐直接喷出一米远。
电脑报废了。
受惊的卷毛头满脸恼怒地转过身,正想骂人,一看眼前人,他深吸一口气,把嘴边的国粹伙同口水一起咽进肚子里。
名叫华子的男人环着胳膊,皱眉上下打量着他,“你不会刚从某色洗浴中心出来吧?”
秦彧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看着他,后者立刻露出笑脸。
“开玩笑的。”华子笑着说,“不过,你说要接什么头发?”
骨白修长的五指张开,掌心里放着一个小盒子,华子狐疑地拿过来。
看到里面的物品时,华子愣了足足两分钟,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他内心的感受。
只想说:卧槽!不愧是秦彧。
“我的哥,你不会是想让我把这几根毛种到头上吧?”华子问。
秦彧挑眉,一副「你真聪明」的表情,华子直接懵逼。
他不想要这种夸赞!
华子晃了晃手中的盒子,“你从哪儿捡来的毛?为什么要接?”
见他那么用力地晃盒子,秦彧二话不说把盒子夺过来,送他一记眼刀。
“别动!”
华子吓了一跳,双手举在胸前,磕磕巴巴地问:“咋了?这是金子做的?”
“别废话,赶紧接!”
华子迫于他的淫威,随意指了个位置,让他坐下,然后去拿自己的工具。
秦彧坐下之后,一抬眸,才发现身上的睡衣,瞳孔瞬间放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镜中人。
半干的头发凌乱不堪,黑色真丝睡衣,开着两颗扣子,锁骨暴露,配上他惊诧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他就这么出来了?
此时,秦彧发现脚下的触感好像也不太一样。
低头看,光秃秃的十根脚趾因为紧张不安,蜷缩在一起。
*
怪不得一楼的人会露出那种眼神……
秦彧闭了闭眼,暗自宽慰自己:这是第一次,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失态了。
华子带着工具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秦彧闭着眼,胸口因为上下浮动,锁骨下方的皮肤若隐若现,时不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呼吸。
他一个大直男都冒出了嫉妒心。
秦二长得太妖孽了!
华子沉浸在吐槽中,最后被一道低沉冷哼声叫醒。
“发什么呆,快接!”秦彧催促道。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听见小怪物的声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不禁泛起一股烦躁。
华子从透明盒子里拿出一根短发,看看秦彧的脑袋,欲言又止。
“你想接哪儿?”
“随便。”秦彧随手一指,“只要你把她接回头皮里就行。”
“啥玩意儿?”华子惊呼。
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身子一瘫,摆烂道:“接不了,谁家能把头发接进头皮?我去磕头拜师!”
华子身体放松,指尖捏的发丝也随之落地,他没什么反应,但旁边的秦彧反应极大。
挺拔的男人倏地起身蹲下,在地上寻找那根消失的头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秦彧气得牙痒痒,空气中隐约能听到细微的磨牙声。
他不知道那根是不是屠黎,但想到她因为自己的原因死了,仿佛被一拳打在胸口,闷闷的。
“把我的头发找回来!”
华子猛地站起来,一脸震惊,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还有几根吗?”
“不行,一个都不能少!”秦彧眸色沉沉,语气坚定地说。
……真是服了!
华子不情不愿地跟他一起蹲在地上找头发,若是不认真,秦彧还会抬手抽他。
两个风格各异的男人围着二楼低头摸摸索索,看起来十分怪异。
屠黎掀起眼皮,默默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你找到没?”
“没……彧哥,不就一根头发,我拔10根赔给你!”
“我才不要你的丑头发。”
“……我,你……”
耳边响起一道道聊天声,屠黎站起来探头往下看,两个男人蹲在地上,双手在地板上摸来摸去。
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又是什么特殊癖好?】
【秦家大孔雀真是个奇葩啊~】
!!!
秦彧忽地直起背,桃花眼里泛起一片惊喜,她没死!
他的眼神四处寻找,最后确定,这个声音还在头上。
紧绷的身体陡然一松,他轻笑出声,缓缓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蹲在地上认真寻找的华子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举着指尖的头发,冲他兴奋地喊:“秦二,我找到了!”
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秦彧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对镜整理头发。
“不要了,扔了吧。”
华子:…………
【发生了什么?嗯?】
【到底发生了什么瓜?】
屠黎后悔睡觉了,她看到那个叫华子的男人脸色正在飞速变幻,好像在她睡着以后,发生了有趣的事。
【啊——吃不到瓜好难受!】
秦彧眸光里的笑意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他整理好头发,不自禁地摸了下小怪物的那片头发,引来头顶一阵谩骂。
【臭孔雀,你***乱摸什么!】
【回头就把你爪子剁了!】
还挺好玩,秦彧想。
他走到气坏的华子身旁,轻拍肩膀,淡淡道:“我回去了,有机会再找你。”
……别找我!
华子望着秦彧悠闲愉悦的背影,咬牙嘀咕:“这哥是不是心里不爽,故意来耍我玩的?”
……
回到秦家,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们二少心情很好。
嘴角的弧度都快扬到耳根了。
陆晴见儿子回来了,激动地跑过去,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她在心里估算着他出门的时间。
才15分钟……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秦彧,委婉道:“小二…咳!阿彧看起来很开心嘛。”
秦彧敛容,刚才的笑脸仿佛是幻觉,“没什么好开心的。”
“你……”陆晴不知该怎么问,毕竟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想了想,还是回头让老秦跟儿子聊吧,若真有问题,早治早好。
秦彧见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眼中还透出一丝惋惜,不明所以地问:“妈,怎么了?”
“没,没什么。”陆晴笑着摆摆手,“准备吃饭吧。”
“嗯”。
秦彧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时,秦宇国和秦佑陆续回来。
秦宇国看到他,眼神里露出一丝关心,“你大哥说,头被砸了,脑子还能用吗?”
秦彧:“……”
在餐厅的陆晴见人都到齐了,扬声道:“别聊了,先吃饭!”
秦家父子三人听到这个声音,整齐划一地去卫生间洗手。
不论在外面多神气的男人,在秦家就是陆晴老大,只要陆晴不高兴,秦宇国就要收拾儿子。
饭桌上,隐隐飘出一缕透明烟雾,正在往外飞,秦彧对此一无所知,正在优雅地吃饭。
刘美玲端着茶杯,说话的语气带着试探,悄咪咪地看了眼正在思考的丈夫。屠黎的位置把继母眼神里的算计看得一清二楚。从前她没有上帝视角,只觉得刘美玲有些矫情做作,特别像狗血言情剧里的女主角。...
屠黎恢复自由后飘在空中,寻着屠家路线,到处乱飞。
她要确认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那个渣爹扔掉。
飞了许多冤枉路才找到家。
屠家大厅,屠锦舟和刘美玲坐在沙发上聊天,两人表情都不好看。
她飘到他们背后,坐在装饰柜的花瓶上,听到他们聊起她。
“锦舟,小黎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刘美玲端着茶杯,说话的语气带着试探,悄咪咪地看了眼正在思考的丈夫。
屠黎的位置把继母眼神里的算计看得一清二楚。
从前她没有上帝视角,只觉得刘美玲有些矫情做作,特别像狗血言情剧里的女主角。
时不时就上演一出梨花带雨,一把年纪的人,天天对着她渣爹娇嗔。
所以,他们忽略她,她也无所谓,只要能安稳长大就好。
当她知道跟齐家的婚约,一口答应了。
齐家总比屠家好。
经过那场车祸,她算是想明白了,有时候一忍再忍,只会让别人觉得你没有底线。
他们只会无限地踩踏你,即使把你弄死了,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还会怪你不够听话。
她的妈妈对屠锦舟那么温柔,陪他打拼事业,结果在公司走上正轨时,撒手人寰。
而身为丈夫和父亲的屠锦舟,转头就把初恋接回家。
他们享受着丰厚的果实,现在还想把她一并解决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屠黎双手紧扣在花瓶边缘,浑身发颤,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们,好似一条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
恨不得把他们囫囵吞了。
“要不是今天碰到秦家那个难缠的祖宗,屠黎现在已经送到你表舅家了。”
屠锦舟郁闷地抽了口烟,语气不耐,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积了五六个烟头。
说完,他猛吸两口,抽手把嘴边吸完的第六支烟摁在烟灰缸。
只听屠锦舟重重地叹息道:“秦宇国这个二儿子太难琢磨,别看他整天不着调,可我听说,秦氏有几单生意,都是秦彧背地里搞的。”
“就是不知,他怎么会多管我们家的闲事?”
刘美玲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思,片刻后,她疑惑地问:“会不会是因为婚礼上的事,记恨在心?”
屠锦舟眼中精光一闪,猛拍大腿,扬声道:“极有可能!”
秦彧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一个半死不活的陌生人起怜悯心,很可能就是被相框砸伤,记住了屠家。
“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屠锦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着笃定道:“明天让杜管家把钱送到秦家,想必秦彧心里的气就消了。”
刘美玲想到那么多钱,心疼不已。
“那钱可不少啊,我看秦彧也没什么伤,要不咱们再跟他讲讲价?”
身旁的男人果断拒绝了她的提议,脸色凝重,“不行。”
“我看不透秦彧,不知道他有没有底牌,他若真是纨绔子弟一切都好说。”
“破财免灾,小玲别心疼钱,屠黎的股份等到她咽气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刘美玲委屈地看着屠锦舟,“齐家退婚,曼曼以后怎么办?”
“本来婚约就是屠黎和齐安,没有多少人认识她,回头让曼曼去国外读两年书,就没人会记得婚礼上的新娘是曼曼。”
屠锦舟把徐娘半老的刘美玲搂进怀中,好生安抚,两人腻歪的让人恶心。
【呕——】
屠黎看不下去了,趴在旁边不停干呕,一直呕到嗓子发痛,眼眶泛出泪珠,才堪堪停止。
呵,听听!
这就是亲生父亲说出来的话。
她的刹车到底是不是屠锦舟做的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她只想搞到他们家破人亡,苟延残喘,一无所有地度过余生。
屠黎双眸泛红,缓缓浮起身体,附着在花瓶上,带着满腔怒火腾空而起。
洗完澡的屠曼曼下楼想接水喝,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一幕惊悚的画面。
家里的花瓶飘在半空中,正在迅速飞向坐在沙发上的夫妻。
“爸……爸爸,妈妈……小心!!!”
屠曼曼的尖叫声把夫妻俩吓了一跳,他们傻乎乎地望着楼梯口一脸惊恐的屠曼曼,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后面飞来的花瓶。
屠黎操控着花瓶狠狠地撞向他们,势不可挡的趋势。
“砰——”
“啊!!!!”
屠曼曼两眼一翻,晕倒了。
屠锦舟被花瓶偷袭了后脑勺,破碎的瓷片飞溅到旁边的刘美玲身上,两人吃痛惊呼。
一人后脑流血,一人肩膀和胳膊上被瓷片划出几道血痕。
下一瞬,屠锦舟手捂后脑勺,也晕了过去。
刘美玲吓得高喊:“管家——来人啊!”
屠家再次乱作一团。
今天刚出院,不到半天时间,120抵达屠家,连夜把受伤的屠锦舟和晕倒的屠曼曼拉回医院。
刘美玲坐上救护车,哭得泣不成声。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两三个清理卫生的佣人,还有屠黎。
她飘在空中,及腰的微卷发散在身后,眼神冷漠,睥睨下面离去的救护车。
直至车身在黑夜中消失不见,屠黎漠然地收回视线,转身往别墅飘去。
二楼靠里的房间,正是屠黎的卧室。
此时,门未关,房间一览无余,她的身体安静的躺在床上。
屠黎缓步走进去,坐在床边俯看自己。
她只在镜子里见过自己,这种面对面观看还是第一次,还挺奇妙。
【别说,这么看就是比照镜子好看。】
【感谢妈妈把我生的这么漂亮,幸好没有遗传到屠锦舟。】
说起来,她从小就被人议论过长得不像爸爸,屠锦舟都是一笑置之,没往心里去。
所以,屠黎也没怀疑过自己不是屠锦舟的孩子。
但经过这些事,她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真是他的女儿吗?怎么能那么无情?
难道就因为不爱吗?
她想不通。
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孩,屠黎本能地靠近,指尖放在‘她’的手上,皮肤上的温度慢慢地传递到她的魂体。
一道巨大的吸力把她扯到床上。
半晌后,沉睡的女孩眼皮微微颤动,身侧的指尖渐渐弯起又松开。
……
漆黑的夜,天空仿佛被墨水晕染,只有零星几点微光点缀。
秦家老宅,一片寂静。
忙碌一天的人们早已熄灯睡下,只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
卧室内,秦彧倚靠在床头,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边眼镜,手中拖着一本书。
——《社会经济学》
暗自疑惑:她睡着了?怎么没动静?
男人深邃的眸子直勾勾望着窗外的月亮,指尖默默翻着书,不知是看月亮还是看书。
想起明天还有个饭局,秦彧合上书,摘下眼镜搁在旁边,伸手摁下按钮。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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