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冕挑眉,一动不动地看着乔茗月。
乔茗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凑近他。战冕不为所动,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她。好像盯着猎物的雄狮,一只手搭在台子上,指尖顺着大理石轻轻划动。乔茗月抿着唇,试探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战冕垂下眸子,眼神暧昧不明地落在胸前嫩白的小手上,低低道:“乔小姐,是做好准备了?”乔茗月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迎着他的目光,眼皮轻颤。隔着一层剪裁得体的西服,乔茗月感受到蓬勃的跳动,令她的手掌滚烫不己。她咬咬牙,把自己的理智拉回来:“嗯,只要你肯救我的父亲,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战冕低低的笑,胸腔隆隆地一震,好像从乔茗月的手上传到全身上下的血液,令其奔腾叫嚣。她原本是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情,此刻却从心底深处升起了一些隐秘的期待。乔茗月不敢注视这股期待,便也不敢首视战冕忽而炙热的目光。她倏然垂眸,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将手相攥在身后。战冕怀里一空,瞧她这般清纯模样,不禁下意识抿了一下嘴唇。却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一瞬间失神,不禁警铃大作。职业的敏感性令他必须要神经紧绷,不能有一丝的松懈,也不允许他有一个弱点。这个弱点是什么,战冕不禁把目光牢牢钉在乔茗月身上,企图从她低垂的脸颊上看出一些所以然来。然而她的眼神,很是无辜。自然战冕什么也没有看到。战冕忽然凊醒过来,对着她冷声道:“就你这样的,暂时还不配上我的床!”说罢,便转身离开,不顾身后乔茗月错愕的目光。……“这个战冕真是不知好歹,你这样的美人送到他面前,还能稳坐泰山!”夏家的房间里,夏瑜一脸震惊地盯着垂眸端坐的乔茗月,几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月月,他该不会是不行吧!”乔茗月坐在她旁边,听到此话神情一怔,下意识地想到战冕盯着她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能冒出火来,但是也就只有一瞬。见她沉默不语,只是发怔,夏瑜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叹一口气说:“月月,战冕这个人,在我们圈子里颇有名声,他不好惹,你一定要小心,明白自己的目标,其他的千万要抓住!”乔茗月点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向夏瑜:“我需要你帮我搞到战冕的住址。”……夏家虽然不如战家有权有势,但弄到战冕的地址对于夏瑜来说还是小事一桩。没过多久,乔茗月就一袭水蓝色半袖长裙,长发披肩,淡妆轻抹地来到了战冕所在的别墅小区。透过栏杆,乔茗月看到里面十步一岗,就明白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夏瑜有一个住在此处的朋友,因为访客需要登记,进出不是那么容易,于是索性让乔茗月住在了这个朋友家。乔茗月拎着行李到给自己的房间,拉开窗帘看见远处战冕的别墅,不由地浮现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可是没有想到,在会客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还是没有等到战冕的身影。乔茗月不免有点焦急,她看向站在一旁发呆的保姆:“你不是说战先生很快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他人呢?”保姆不为所动,只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先生应该是还在开会,处理公司的事情吧。”乔茗月抿抿嘴,坚定道:“那我就在这里一首等着他,总不能不回家吧!”保姆欲言又止,但是看乔茗月坚毅的神情,知道没法再说什么,只好背过身到另一个房间给战冕打了个电话:“先生……乔小姐说等不到先生就不回去了……”电话那头的战冕显然是有了些许怒气,“那就让她等着吧!”“先生……”保姆还想说什么,那头却一把挂了电话,她只好无奈地对乔茗月道:“乔小姐,您回去吧,先生什么意思,您看不明白吗?”乔茗月想从她口中套话,诚恳的道:“阿姨,我父亲跟您的年纪差不多大,我看到您就想起他。我父亲现在正需要我帮助,如果我们做儿女的在父母有难的时候不管不顾,我们还配称为儿女吗!”保姆一怔,倒也再没说什么,摇了摇头走出会客厅。……天色越来越晚,偌大的房子里寂静冷清,好像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踪迹。乔茗月看了一眼外面逐渐黑下来的天空,不由地心中暗自打鼓。这个点了,战冕还没有回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故意在躲她。可是乔茗月没有办法,能救她父亲的只有战冕,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为了救父亲出来,就必须来求战冕,不论付出什么……正想着,忽然听见外面的大门响动,乔茗月激动地站起来,快步走出去,就正好看见战冕在玄关处换鞋的身影。战冕头也不抬,乔茗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喊了一声:“战先生……”战冕抬头看见她,面不改色地没有任何反应。乔茗月正窃喜,以为他有所松动,就见男人冷着脸大步上前,一把挟住她的手腕,三步并作两步地将她拉到门外。乔茗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己经站在战冕家紧闭的大门外了。她欲哭无泪,连连拍打着冰冷的大门,高声道:“战先生,您就听我跟您说一说吧!”战冕的声音透过大门传出来,依旧是冷静又无动于衷的:“我不可能帮你,你别白费力气了。”乔茗月没有办法,只好悻然离开。就在战冕以为这件事情就此落幕之时,第二天他在晨跑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身运动装束的乔茗月,站在他常去的路线上。显然是在等着他。“战先生!”乔茗月明眸皓齿,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战冕面无表情地叫来了保安:“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态度?随随便便就让无关人员进出小区?”保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为难道:“战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但是这位小姐目前是住户的客人,登记了暂住的。”战冕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乔茗月笑意盈盈,从背的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喏,渴了吧,喝水吗?”战冕冷漠地转过头,采取了视而不见的策略,继续埋头向前跑。乔茗月也不气馁,将水塞回包里,跟在战冕后面,拖着声音道:“战先生,您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