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灶膛里,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咚咚跳。
我蜷缩成一团,丝毫不敢动弹。
爸爸一路摸索着,来到了灶台前边,他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像是在到处闻味儿。
眼瞅着他马上就要闻到灶口,我小心翼翼地摸出半截没烧完的树枝,往烟囱里轻轻捅了一下。
几大块黑灰落了下来,腾起的烟雾呛得我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爸爸咳嗽了好几声,踉跄着往屋外跑。
我趁机捡起锅,学着奶奶的模样倒扣上来,又把灶口的铁片关上。
爸爸咳嗽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走进了厨房。
他不停地闻着,好像在捕捉着我的踪迹。
锅碗瓢盆发出剧烈的碰撞声,连带着电饭煲也被掀翻了,里面的粥泼了一地。
很快,他就走到了灶台附近。
指甲刮过铁片,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甚至有种把指甲盖顶在玻璃上往后掰的感觉。
他好像不会开,每一次扒拉都只能让铁片轻微晃动。
我屏气凝神,背后的毛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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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似乎找到了诀窍,半只手沿着铁片的缝隙探了进来。
铁片被拉开,从爸爸的口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
我躲在旁边的灶膛里,浑身都在发抖,手心全是汗珠。
幸亏老家的灶都是两个,不然我可就完了。
爸爸的声音渐行渐远。
可刚走到门口。
啪的一声。
厨房忽然亮了起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难道说奶奶说的都是真的,五黑犬能这么通人性,连开灯也学得会?
这会儿我已经不相信他是我爸爸了,他肯定是煤球变得。
那双脚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灶口,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