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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画强忍着心尖的顿痛,只应了一个字:“好。”


她轻轻放下牧浅歌,让她靠着马车门后朝不远处卖风筝的店铺而去。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牧浅歌又哭了。


她不愿乔知画看着自己离开,


自己这一生对得起所有人,唯对家人愧对。


终其短暂一生,不过大梦一场。


来生,她只求一个完整的家……


等乔知画拿着纸风筝回来时,只见牧浅歌闭合着双眼。


而她纤细的手已经无力垂落在半空……


皇宫,御花园。


宴会过半时,皇帝便陪着太后先行回了宫。


一群官家子弟喝的很是尽兴,醉意也让他们胆子大的忘了规矩。


“此次谢郡主归来,景侯也算是得偿所愿,可喜可贺啊!”


“那当然,估计下次喝酒便是喝景侯的连理酒。”


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惹得谢婉姚满脸羞红。


这时,又有人提议:“何不借此共饮一杯?”


谢婉姚噙着笑意,倾身为顾夜恒斟了杯酒:“阿宸……”


她的声音软柔,媚眼如丝。


顾夜恒年少时也曾寻花问柳,面对谢婉姚逾越的举动,他还未觉不妥。


可闻到她身上那股脂粉味时,他突然想起了清淡如水的牧浅歌。


她从不用香料,也鲜少打扮……


顾夜恒瞥了眼酒杯,直接拒绝:“本侯不喝冷酒。”


闻言,谢婉姚手一僵。


她以为是因为众人的嬉闹让他不悦,便轻触了下他的袖口:“他们的玩笑话,你莫放在心上。”


顾夜恒不言。


或许是酒太烈,他莫名心头一刺,恍惚间,只觉什么正在离自己而去。


他站起身:“本侯出去走走。”


话落,顾夜恒转身离去。


天回暖后,御花园中染回了几分绿意,而一株晚开的红梅最是惹眼。


顾夜恒出神望着梅花,思绪飘回了七年前。


他与牧浅歌也是在初春成婚的,而那晚的新房外梅花也开的正好。


牧浅歌很喜欢,还曾言:“我要把梅花收集起来做成花包,如此夫君便能日日闻到梅花香味。”


后来,果真做了个花包给他,但他从未带在身上。


至此,她也再没做过。


顾夜恒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回去时,袖内已装了一小袋梅花。


他才走到假山背后,一阵嬉笑声便传来。


“整个上京谁不知道景侯和牧浅歌不过是表面夫妻,成婚七年连孩子都未有。”


“那当然,毕竟景侯唯一爱的人那便只有郡主。”


里面谢婉姚听闻这话,假意揶揄,实则得意不已。


“景侯不过是看在乔大人为救百姓而亡才可怜她,是她自作多情不肯下堂……”


听到这里,顾夜恒墨眸划过一丝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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