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行李箱走到玄关时,傅承枭的声音冷冷传来。
“温棠,把你的琴谱留下,音音下周要参赛。”
他说的是我恩师临终前托付给我的绝版珍藏。
傅承枭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他不耐道。
我忽然想起上个月,他为了哄宋音开心,逼我在慈善晚宴上当众让出演奏席位。
我不肯,他当晚就让人拆了我的琴房,钢琴被他丢到别墅外。
我沉默着将琴谱放在茶几上,转向那个缩在傅承枭怀里的女孩。
“祝你的小钢琴家,演出顺利。”
傅承枭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难得施舍般开口:“温棠,只要你识相,以后她的演出,你可以当伴奏。”
话音刚落,宋音“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珍贵的琴谱。
傅承枭脸色骤变,一把推开我,将宋音打横抱起。
“叫医生!她手烫到了!”
他的紧张引得佣人们窃笑,眼神不断往我身上瞟。
真是可笑。
三天前我高烧四十度,傅承枭却在陪她挑选新钢琴。我昏倒在琴房,他回来时第一句话是——
“别死在这里,晦气。”
我拖着琴箱转身要走,傅承枭却一把扣住我的肩膀:“舔干净。”
什么?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按着我的后颈,把我压向满地碎片:“你的琴谱害音音被吓到,难道不该做出惩罚吗?”
膝盖砸在玻璃渣上的瞬间,我听见自己职业生涯碎裂的声音。
血珠顺着小腿滑进高跟鞋里,傅承枭却盯着我冷笑:“连下跪都不会了?之前求我救***时候不是学的很好吗?”
结婚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这样残忍的揭开我曾经的伤口。
他嫌我练琴太吵,我就整夜整夜踩弱音踏板;
他说我的演出服不够端庄,我就烧掉了所有露背礼服;
他带着她进我的琴房,我就主动递上曲谱。
我撑着想站起来,傅承枭却突然踹翻了琴箱。
乐谱雪片般飞出来,他碾着我的手指冷笑:“既然这么喜欢跪,不如跪着给她誊写新谱?”
他盯着我唇角的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冷笑:“温棠,你老师早就不在了,装这副可怜样给谁看?”
家庭医生匆匆赶来,傅承枭一把推开我,急切地领着医生去看她的手。
我转身快步走向大门,可还没踏出去,两名保镖就拦住了我。
“太太,傅总说您不能走。”
身后,传来傅承枭冰冷的声音——
“温棠,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