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香小说》小说是作者魏樱宛写的一本都市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顾玄卿魏樱宛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小说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樱宛定了定心,身子发着抖却靠得更近。胸口,散发着浓香的汁液滴落在男人脸上。顾玄卿最开始意识混沌,此刻倒被香味刺激得有了点反应。男人漆黑的长睫一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樱宛一刻也不敢耽误,“我们走。”
一旁邓春娘张了张嘴,不敢插话。
眼睁睁看着樱宛被请走,自己也被仆妇客气但坚决地赶了出去。
女孩的果决,倒吓了郑追一跳。
明明厂公说过,他那个夫人……胆小得很。
来的时候,自己还担心会吓得她不敢来。
可……又有什么办法?
郑追是顾玄卿一路带上来的心腹,他的身体,他中的毒,郑追不是不知道。
甚至,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无不希望他能开放道德约束,真得喝一口药……
也好过平白遭这个罪!
樱宛一出府门,便被请上马车。
一路疾驰,颠得她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要里蹦出来。
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她也听过东厂顾玄卿心狠手辣的声名。
说他是踩着忠臣良将,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玉面修罗。
尤其几年前,东厂负责查当朝太子太傅孙景栖谋逆一案。
那么大一个枝繁叶茂、上百人的孙家,查到最后,只剩一个孤女……
那些骇人传闻,樱宛不是不怕。
可她现在已是厂公府的人了。
不救顾玄卿,她们一家怕是死得更快!
马车急停。
郑追:“厂公毒发,不便移动,只能劳烦您……”
樱宛一掀车帘,眼前是一片竹林。
郑追领着樱宛到一条小径处,“厂公,就在里面。”
樱宛沉着点头。
她出来得急,身上只穿着家常袄裙,还是郑追在车上备了大氅,才勉强压住寒风。
一人深入小径,走了莫约一刻钟,才看到路尽头停着一辆带有东厂徽记的马车。
樱宛加快脚步。
刚一靠近便闻到车里浓重的血腥气。
女孩心中一急,掀开车帘,果然看到顾玄卿脸色雪白地倒在车里。
樱宛瞳孔紧缩,立刻爬上车抱住他。
男人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一张俊脸雪似的苍白,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侧腰处虽包扎过,却还是随着他难以抑制的颤抖,不断渗出血来。
“爷,爷你没事吧?”
或许因为受伤失血,这一次发病看起来格外严重。
男人发冠散乱,墨玉似的长发垂在脸侧,被汗水黏在唇边。
原本就有几分苍白的脸颊,竟浮起淡淡的青色。
魏大成行医多年,樱宛也算耳濡目染。
知道男人这脸色,再不解毒,恐怕……
她不及多想,直接解下大氅垫在男人身下。
纤细的手指急得发颤,几次才解开衣襟。
然后吃力地托着顾玄卿的头,俯下身子……
可男人失了血色的双唇紧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说什么也不愿张嘴。
“都什么时候,你快张嘴……”
樱宛急得快要哭出来,顾不得很多,便捧着男人的头,向自己胸口凑过去。
顾玄卿双唇触碰到她……又冰又软。
一阵麻酥酥的奇异感觉,电流般窜遍全身。
樱宛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想要放手。
可,不行。
她本就是个奶罐,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得认。
现在顾玄卿病发,又受了伤,不喝她这一口东西,怕是熬不下去。
她得救他!
樱宛定了定心,身子发着抖却靠得更近。
胸口,散发着浓香的汁液滴落在男人脸上。
顾玄卿最开始意识混沌,此刻倒被香味刺激得有了点反应。
男人漆黑的长睫一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清楚自己的处境,顾玄卿猛地一撑身体,怒向樱宛:“是你!别碰我!”
他从樱宛怀里挣扎起身,反手一抹,擦掉脸上的汁液。
男人浑身颤抖,脸色青白交加,“出去!”
樱宛看清了他眼中的厌恶。
他视她如恶鬼,如秽物。
恨不得她马上消失。
可她不能走。
樱宛抱着男人的双手更加用力,强压下难堪,“爷,你多少喝点,你的身体……”
不知廉耻!
顾玄卿用尽全身力气,反手一推,彻底推开了她。
自己身子也因为没有了支撑,倒了下去。
樱宛被男人推得撞在车壁上,胸口痛得她几乎窒息,眼前一片金星乱舞。
几息后,才勉强缓过来。
顾玄卿现在难过极了,他身子榨不出一点力气,寸寸筋脉都刀割一样,苦不堪言。
他今日受伤中伏,本就有毒发的预感。
自知撑不到家,才远远支开手下,打算硬撑。
可这女人……把一切都毁了!
原本他只是冷痛,现在……
女人那双眼睛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都快分不出是真实还是虚幻。
更别说,小小的车厢里,浮动着那一股要命的甜香……
本能的驱使……
男人筋骨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劲,几乎要把身下的车板直接洞穿。
他不愿像个畜生般苟且偷生。
可、可为什么,他们都逼他?
她也逼他?
顾玄卿抬头,再看向樱宛的目光,一片阴冷。
“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
男人咬牙切齿。
明明答应过不再做这种事,今天却又来逼他。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信用可言。
既然左右都是活不了,不如……
男人声音低沉,樱宛并未听清。
可看顾玄卿的样子,她也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女孩张开双臂,心里也做好了再次被推开的准备。
下一刻。
男人突然暴起,身子重重地欺上樱宛,把她整个人抵在车壁上。
樱宛看见,顾玄卿眼中浓重的红血丝,心中一阵惊惧,“爷,爷你要喝?”
“很想我要你,是吗?”男人声音冷得彻骨。
还没等樱宛回答,他一把扯开了女孩衣襟。
顿时,香味更浓。
樱宛知道她必须这么做,可屈辱感还是迫使她别过脸去。
“爷,快、快着些儿……”
下一刻。
胸口一阵刺痛,樱宛疼得几乎快要晕厥。
这感觉……不、不对!
女孩骇然地低下头去。
男人埋首她胸口。
却是在……撕咬。
尖锐的疼痛从胸口传来,樱宛惨呼一声,“好痛……”
她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一双小手在顾玄卿背后用力地乱抓。
可男人失了神魂一般,不管不顾地重重咬下去……
直到口腔中满是腥甜。
不……不对,自己在干嘛?!
樱宛迟疑不定。事到临头,虽然他骗了她,可她并不想他死。知道自己很难说服女孩。又察觉体内剧毒要卷土重来的态势,顾玄卿强压住颤抖的指尖,厉声道:“滚!”骤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樱宛一跳。...
顾玄卿一个冷战,强撑着从女孩胸前抬头。
幸好……幸好没喝下去。
可……
樱宛白皙的胸口,血红的牙印,触目惊心。
顾玄卿心中一冷。
果然还是变成禽兽了?
一瞬间的无措,心神散乱,经脉中疼痛更甚。
顾玄卿身子一晃,险些就这么倒下。
他看向支离破碎的樱宛,“我……”
不是有意的。
可下一刻,男人瞳孔紧缩。
她……她在干嘛?
樱宛脸色潮红,一只白嫩的小手使劲扯着破碎的衣襟,护在胸前。
另一只手却向下……
呼吸渐渐急促,眸光水色盈盈。
樱宛听见男人声音。
她也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竟然、竟然在那样的剧痛中,还……
女孩脸色红得快要透出血来,“爷、爷……求你,别看,我……”
一阵战栗。
车厢里,氛围有些诡异。
樱宛浑身瘫软,身上湿得快要拧出水来。
可男人厌恶的目光,几乎把她直接钉死。
“对不起,爷……”樱宛抖着嘴唇,一双小手颤颤巍巍地按在胸口,“你刚才没喝,现在……”
顾玄卿又惊又怒,“你还想着这个?!我宁可死都不会碰你!”
他声音中的厌恶像一把利剑,直接洞穿了樱宛身体。
女孩身子摇晃了一下,“爷嫌我脏?可、可成亲那天,你分明就、就喝了……”
如果不是喝了她的东西。
那么多来应征的奶娘,为什么独独留下了她一个人。
还、还结了婚?
“呵,”男人一声冷笑响起,“对,我是嫌你脏。”
樱宛猛地抬头,一张小脸上血色褪色干干净净,“你,那天……你没喝过?”
顾玄卿强忍痛意,扭过脸去。
是默认了的意思。
樱宛如遭雷击,“你没喝我的……却什么要娶我?”
若不是被一个人留在厂公府,又被赐了婚。
她何至于这么糟践自己?
给男人瞧自己的身子,还……还上杆子凑上去。
樱宛嘴唇上意思血色也无,整个人抖得厉害。
她受的这些屈辱,这些痛苦,原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从来都不曾救过这男人,还在他面前……
让他瞧不起。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身下车板上。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或许就该跟那些画本子里的女子一样,一死干净……
一旁,顾玄卿有些后悔。
那天他是晕了,没喝……
可醒后没多久,圣旨就到了。
知道宫里也有人,在等着看自己笑话。
他没法解释,只能硬生生接下。
倒是……连累了这女人。
如果不是他,她此时此刻,该在家里和她丈夫、孩子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也不用受这个罪。
可现在,无论是他,还是她,暂时都无力改变。
只能被这道圣旨,活生生捆绑在一起。
剧痛中,顾清玄头脑一片清明。
今日之伏,格外地凶险。
他能活着回去已是奇迹,若她走失了……在皇帝面前,也不是交代不过去。
“你……你想走,就走吧。”
樱宛一愣。
走?
女孩眼底划过一丝希冀,顾玄卿呼吸一滞。
果然,她也不是真心想呆在自己身旁。
顾玄卿按住胸口穴位,稍止住疼痛,“去吧。竹林东北角出口处,我没安排人。”
顾厂公放她走?
樱宛一时不知真假。
她当然想逃!
有的选,谁愿意做一只人型奶瓶?
还是遭嫌弃的那种。
可自己走了,他……
樱宛抹了把眼角泪水,“我走了,你……你的病?”
“你担心我?”男人眸光一闪,笑声嘶哑,“很用不着。”
不过就是硬撑。
撑不住了,就死。
樱宛迟疑不定。
事到临头,虽然他骗了她,可她并不想他死。
知道自己很难说服女孩。
又察觉体内剧毒要卷土重来的态势,顾玄卿强压住颤抖的指尖,厉声道:“滚!”
骤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樱宛一跳。
“现在,马上,给我从车上,滚、滚出去!”男人声色俱厉。
他墨发散乱,一双黑眸散发着嗜血的戾气,“别弄脏了我的车!滚!”
樱宛还来不及张口说什么。
便见男人伸手,重重地把自己从车上推了下去。
女孩整个人摔在地上。
若非前几日下了雪,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恐怕这一下,就要摔得她浑身青紫。
樱宛站起身,还要上前。
“夺!”
一柄长剑从车内飞出,直直插在樱宛足尖前的雪地上。
剑锋寒光凌冽。
樱宛停住脚步,抬头。
车帘微动,似乎又要有东西飞出。
樱宛本能地转身就跑。
看着女孩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竹林间。
车内,顾玄卿再也支撑不住。
经脉里传来的阵阵剧痛几乎要把他撕裂,神智却十分清明。
自己这辈子没做过多少好事。
从小,他就在仇恨中长大。
更亲眼目睹过,那血海深仇。
他这一身一命,背负着太多人的希冀、仇恨、欲望、恐惧……
可已经很久很久了,没人真得担心他……
他明明行在大央帝都最至高无声的金銮殿上,可身边却孤寂得……一个人都没有。
活得好累。
就算今天,他真得挺不过去,倒在了这一关。
他也甘之如饴。
眼前晃过那女人的影子。
弥留之际,他……不该想她的。
她明明已经跑远了,车厢里为什么还留着她身上的奶香?
顾玄卿撑起身子,才发现身下是她穿来的那件大氅。
正静静散发着香气……
一阵剧痛,顾玄卿身子靠着车壁,慢慢滑下。
冷玉般的侧脸,埋在了大氅里。
马车外,寒风呜呜地吹过。
半晌。
车里的男人手指一动。
他挺过来了,他还活着。
可外面那呼啸的风声中,顾玄卿明明听到了旁的东西。
是……尖叫声。
魏樱宛的尖叫声!
简直不想活了!男人借着酒劲儿,一双大手扼上樱宛纤细脖颈。不过是个卑贱的奶娘而已,谁会在意她的死活?樱宛双手用力地抓着徐楚生的手,可她拼尽全力,那双大手仍是越扼越紧,一丝一毫都不放松。...
寒风呼啸着穿过竹林。
樱宛掩着破碎的衣襟漫无目的地走着。
男人说,东北角没人把守。
她找得到,就能出去。
可走出了这片竹林,走出厂公府,她又能去哪儿呢?
回家吗?
想到邓春娘刚才的样子,樱宛哽住。
顾玄卿看向自己时,那一脸厌恶的神情针一样扎进胸口。
她好恨这样的自己。
不停地溢奶,还随时随地都能……
八大胡同的妓女都没她这样下贱!
刚才厂公还……
胸口处的伤口一阵阵抽痛。
樱宛突然停下脚步。
顾玄卿压在她身上时,她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硬硬地,抵在自己腰腹间。
烫得不行……
女孩的脸刷地红了。
不、不对……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可是厂公啊!他怎么会有……
樱宛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就这么想男人吗?
满脑子都是不入流的臆想……
怪不得厂公瞧不起自己。
胸口丝丝缕缕地痛,身上湿过的地方被寒风一吹,冰冷匝人。
这么大的竹林,这么大的帝都,竟没有她能容身的地方。
樱宛茫然地停住脚步。
“这不是厂公夫人吗?”徐楚生油滑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这是来喂奶的?”
樱宛回过头,吓了一跳。
一天不见,徐楚生狼狈极了。
身上的长褂前襟满是淡黄酒渍,额头上歪歪扭扭包着几层纱布,还隐约渗出血来。
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樱宛心里一阵泛恶心,她低下头转身就走。
徐楚生哪儿会让到手的鸭子飞掉?
他一把扯住女孩手腕,一双焦黄的眼睛打量着樱宛胸口,“我看你这奶水丰盈得很,喂完厂公,就不给我留一口?”
说着,另一只手便向女孩胸口摸来。
顾不得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樱宛恶心得头皮发麻,挣扎着想要躲开。
刚才在马车上一番动作,此时的樱宛早脱了力。
稍有动作,一张小脸就涨得通红。
看得徐楚生目眩神迷。
不愧是能做厂公夫人的奶娘,这小脸嫩的……
不对,她还是个大姑娘呢!
一想到这,徐楚生干脆放开手脚,一把抱住樱宛,“你那个秘密,也不用守得那么辛苦。哥哥教你个好招……”
男人温热的酒气喷在樱宛耳后,熏得她几乎要吐出来。
“让哥哥玩一玩,等尝到真正男人的好,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在厂公府里那一次,徐楚生只想利用职务之便,占点便宜。
可现在他是玩真的。
想把这女人压在身下,肆意欺辱。
樱宛脑袋轰地一声,拼了命地挣扎,拳头雨点似的落在徐楚生身上。
“放开!别碰我!”
女孩纵声尖叫!
“嘘!别叫!”听到樱宛呼救,徐楚生有些慌了,他伸出大手用力捂在樱宛嘴上,“你敢叫别人来,看你这淫荡的样子吗?”
樱宛身子一僵。
她被人压着,胸口疼得快要爆炸。
不用想都知道,她的衣服肯定又湿了……
看樱宛反应,徐楚生心里暗笑,他贴在女孩耳边,“我知道东厂的走狗就在附近,你叫吧。把他们都叫来,我好向厂公禀报,你这身子是怎么浪成这样的!”
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呛得樱宛眼泪汪汪。
女孩的踢打挣扎弱了下去。
顾玄卿那么憎恶她。
要是再知道,她骗了他……
樱宛不敢想下去。
见她叫不出声,徐楚生狰狞一笑,开始撕扯女孩衣裳。
没多一会儿,樱宛上衣前襟就快被扯烂,露出脖颈处一段雪色的皮肤。
陈楚生眼睛一亮。
女人这一身雪白的皮子……
那太监无福消受,他就代劳了!
樱宛她心中一阵愤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挥手给了徐楚生一记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在竹林里回荡,震落了竹叶上的积雪。
徐楚生的脸刷地涨红。
贱人,居然三番两次对他动手!
简直不想活了!
男人借着酒劲儿,一双大手扼上樱宛纤细脖颈。
不过是个卑贱的奶娘而已,谁会在意她的死活?
樱宛双手用力地抓着徐楚生的手,可她拼尽全力,那双大手仍是越扼越紧,一丝一毫都不放松。
窒息感涌上来。
樱宛眼前渐渐黑了。
就要这样死在这儿?
她身子被糟践成这样,早就不怕死了。
可顾玄卿……刚才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自己要是死了,他……
他会不会有危险?
下一刻。
“刷——”
一道寒光。
徐楚生的动作顿住,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去。
剑尖透胸而过,粘稠的鲜血一点一滴滴落在樱宛白皙的脸颊上。
血腥味熏得她快要吐出来,可她都顾不得。
樱宛抬头,眼眶一阵阵发热,“爷!”
顾玄卿没事!
还来救自己了!
樱宛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一松,她脸上浮现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失去了知觉。
顾玄卿收剑。
越过徐楚生肩膀,男人看向昏迷的樱宛。
她衣服几乎全被撕碎了,身子弓着,双手紧紧捂在胸前。
雪色的肌肤上,自己刚才留下的牙印还在渗血……显得格外可怜。
顾玄卿身子晃悠了一下。
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男人解下肩上的大氅,盖在樱宛身上,把女孩打横抱起。
她身子比想象中还轻。
胸口的汁液,随着男人动作不断渗出,沾染在顾玄卿胸前。
又湿又暖,奶香扑鼻。
闻到这种味道,厌恶的记忆涌上心头。
顾玄卿踉跄了一下。
下一刻,他把女孩抱得更紧,稳稳地向前走去。
……
一个时辰后,樱宛在熟悉的西侧院醒来。
“夫人,夫人你可醒了,真是吓死婢子了!”
耳畔,出来春桃嘤嘤的哭声。
樱宛撑起身子,脑海中,昏迷前的记忆一段段涌现。
那个徐大夫带着她的秘密,就这么死了?
樱宛起身,强忍住眼前一阵阵昏花,“厂公呢?”
女孩尖利的声音吓了春桃一跳,她揉揉眼睛,“是厂公抱着您回来……”
“他人呢?”
冬月掀开帘子,安抚道:“厂公去宫里向圣上述职,让夫人你好好休息,别担心。”
进宫了?
可他那一身伤……
见樱宛沉静下来,冬月又笑道:“老夫人回来了,夫人可要去请安?”
“老夫人?”樱宛一愣。
“老夫人就是咱们厂公的娘亲啊。”
琉璃园。樱宛被冬月搀着,给老夫人行了礼。顾老夫人高高在上地坐着,半晌才叫了起。樱宛揉着酸痛的膝盖起身,偷眼向上窥去。顾老夫人四五十的年纪,头发有些花白,面上却保养得极好,见不到一丝皱纹。...
“我们老夫人一心向佛,一年中倒有八九个月,都在泰山上礼佛。”
“这次回来……”冬月含笑看着樱宛,“恐怕,还是为了见见儿媳妇。”
樱宛一愣。
几面之缘,顾玄卿给她的感觉,像是天地间的一匹孤狼。
可细细想来,太监可以没有妻子,但其他亲族应该一个也不少。
大央也有不少执掌大权的太监把亲人接到身边奉养的例子。
顾玄卿和亲娘住在一起,本没什么。
冬月察言观色,猜测着樱宛的想法,“夫人,可要现在就去?您未醒时,老夫人的琉璃园派人过来探看了三四次,想来也是担心您身体。”
自古来,儿媳妇怕婆婆,似乎是大央惯例。
樱宛也不例外。
可老夫人,是厂公府真正的女主人,论理,伺候婆婆她本就该去。
琉璃园。
樱宛被冬月搀着,给老夫人行了礼。
顾老夫人高高在上地坐着,半晌才叫了起。
樱宛揉着酸痛的膝盖起身,偷眼向上窥去。
顾老夫人四五十的年纪,头发有些花白,面上却保养得极好,见不到一丝皱纹。
她坐在上首,气质凌厉,一双眼睛审视地把樱宛上下打量了个遍。
顾老夫人喝了口茶,冷道:“论理,你这样的女人,来我府里当个粗使丫头都还不够格。可偏生你就是有这样的运气,得了圣上赐婚。”
见樱宛不说话,顾老夫人又道:“我儿,一日服多少你的药?”
樱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药,便是……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顾老夫人见状,声音更冷,“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就是干这个的,可要记住你的本分!”
樱宛声音细细地答了一个“是”。
知道老夫人最担心的就是顾玄卿身体,樱宛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说出,男人一口她的东西都不愿碰。
见樱宛模样还算乖顺,顾老夫人缓了缓口气,“好好伺候我儿,我们府里不会亏待你。”
樱宛自然答应。
顾老夫人说完话,却没有放樱宛走的意思。
她慢悠悠地喝完了杯里的茶,又添上一杯,才掀起眼皮看着立在地下的樱宛,“我儿玄卿日常辛苦,你一个奶娘恐怕不够用。我寻思着,再给他选两个奶娘进门。”
“有你这样的例子在前面比着,新进门的奶娘身份低了也不好看。”
说着,一双老眼死死盯住樱宛,“你怎么说?”
樱宛一愣。
新奶娘进门?
这本是顾家自己的事,她……似乎管不了。
看顾老夫人的意思,奶娘进门好像还需要她点头。
不知为什么,樱宛心口涌上一阵酸涩。
可老夫人说得也有道理,都是为了顾玄卿身体好。
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反对。
樱宛:“只要厂公身体好,我……便愿意。”
顾老夫人等到了这句话,才满意地眯了眯眼,“你是个懂事的,先下去吧。”
出了琉璃园,樱宛才发觉自己站得腰酸腿痛。
身后跟着的冬月脸色也不太好看。
“冬月,怎么了?”
冬月神色有些委屈,“夫人,您新婚才三日,老夫人一回来就往厂公房里塞人,这……”
这是在明晃晃地打樱宛的脸。
“您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呢?”
向顾玄卿房里塞人?
樱宛愣住。
可、可那不是奶娘吗?
看着冬月一副很为自己委屈的样子,樱宛心中叹气。
男人不愿喝她的奶,是嫌她脏。
可新来的奶娘,顾老夫人一定会认真遴选。
想必是干净的。
顾玄卿σw.zλ.也不会那样抵触了吧?
想到顾玄卿会俯身别的女人胸前,樱宛胸口就一阵阵地刺痛,好不难受。
无奈,她只能敷衍地冲冬月笑笑,“没事。”
径自加快步伐。
看着樱宛快步走出琉璃园,冬月暗暗叹了口气。
不知道夫人到底听没听懂顾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说请奶娘,还说身份低不了。
那不就是纳妾吗?
亏小夫人还这么淡定!
冬月细一寻思。
这是厂公府啊,又不是寻常富贵官宦人家。
娶妻也好,纳妾也好,不过就是摆着好看。
还能跟厂公真得有什么不成?
想着,冬月暗笑自己多心,还差点带偏了夫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夫人和厂公站在一起莫名地般配。
若真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夫妻,该有多好?
偏偏,一个是阉人,一个……曾是别人家的妻子,别人家的娘亲。
西侧院。
春桃满脸笑意,远远看见樱宛身影,几乎跑着迎了上来。
看她高兴,樱宛胸口郁意也散了些许。
“什么好事儿,把你美成这样?”
“夫人,厂公派人回来传信,说今日是十五,有灯市。夫人若是愿意,他下值后可以去逛逛。”
大央帝都城西灯市极大,格外有名。
樱宛在家时,也曾和嫂子偷跑出来看。
只是不曾尽兴。
顾玄卿要带她去灯市?
想到自己昏迷前,顾玄卿提着染血的长剑,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
樱宛心里打了个突。
他……不是嫌自己脏吗?
女孩下意识问道:“为何要去?”
春桃也是一愣。
新婚丈夫带着妻子逛灯市,讨妻子喜欢,这不是常事吗?
也对。
厂公和夫人,本也不是寻常夫妻。
想明白这一点,春桃一张一团高兴的小脸,瞬间就有些垮了下来。
樱宛不忍心看她难过,“我去。”
春桃、冬月因着能去凑热闹,十分殷勤。
冬月打开衣箱,春桃挑了件鹅黄上袄,蹦蹦跳跳地比在樱宛身上,“夫人,穿这件怎么样?”
鹅黄娇艳,衬得女孩小脸粉团子一般,格外可人。
樱宛摇了摇头,“我身上……不好穿浅色。”
冬月立刻明白了樱宛意思。
夫人该是刚出月子,时不时地溢奶。
樱宛指着衣箱里一件深色袄裙,“就穿那套。”
就算是湿了,也不明显。
换好衣裳,也差不多到了顾玄卿下值时辰。
樱宛三人被小厮引着,从角门出了厂公府。
两辆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夫人请上第一辆,厂公在等您。”
轿帘一掀,樱宛见顾玄卿端端正正坐着,身上已换了一套月白色长袄,外罩深褐色披风。
通身凌厉的气质去了大半,看上去倒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见樱宛上来,顾玄卿不自觉皱眉。
樱宛一愣。
他……还是嫌自己脏?
女孩手指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坐在离男人最远的角落里,心中有些难过。
既然厌恶她,又带她出来做什么呢?
车内空间逼仄,女孩有些直不起腰。偏在这时,赶车的小厮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向前迈步。车内一晃,樱宛不偏不正,一下子坐到了顾玄卿腿上。“啊!爷、我……我不是有意……”...
樱宛一动,车里便全是甜甜的奶香。
顾玄卿一阵烦闷。
这女人到底哪儿来这么浓的香味?每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都这样?
见樱宛委委屈屈地坐得离自己那么远,男人更是郁怒。
“坐过来。”
见女孩犹豫,顾玄卿不耐道:“你坐得那样靠外,车子颠簸起来,恐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
樱宛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靠近。
车内空间逼仄,女孩有些直不起腰。
偏在这时,赶车的小厮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向前迈步。
车内一晃,樱宛不偏不正,一下子坐到了顾玄卿腿上。
“啊!爷、我……我不是有意……”
樱宛胸口像被重重撞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忙着起身。
一双小手没地方支撑,竟不小心按到了顾玄卿身上……
这、这是什么?
樱宛脑海中闪过一连串念头。
厂公是太监啊,他怎会……
惶急之下,樱宛着急从男人怀里起身,却双腿一软。
眼看着身子便向地上扑去。
这一下,怕是又要撞倒胸口……
樱宛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女孩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双大手牢牢地将她环住。
“小心点。”
顾玄卿沉着脸,冰冷的语气刺得樱宛身子抖了一下。
一双手却稳得很,扶着女孩坐到了一旁。
樱宛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谢厂公。”
男人一震披风,盖住了自己双腿,沉着脸望向车窗外。
余光里,看到女孩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双白嫩的小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碰到了什么。
她……知道了?
顾玄卿心中一紧,目光中多了几分锐利。
樱宛有些呆呆地看向顾玄卿。
眼前这个人,是顾玄卿,顾厂公……没错呀。
一定是自己刚才太慌,晕了头。
自己摸到的是错觉吧?
樱宛感觉自己薄薄面皮下,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姑娘家,男人到底应该长什么样,她、她哪里能知道啊?
魏樱宛啊魏樱宛,你这个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马车辘辘而行。
很快到了城西灯市。
因快到腊月,家家户户都开始为新春筹备,灯市便显得格外热闹。
顾玄卿一行人来得早,冬日黄昏的天空还呈现出淡淡的蓝紫色,天上的星子隐约可见,地下的灯也在一盏接着一盏地燃起。
各色灯光,照亮数不清的酒楼、茶馆、糕点铺子……
吩咐从人不远不近地跟着,顾玄卿带樱宛进来灯市中段处,极大极气派的一家成衣铺。
添香阁。
不管买不买得起,帝都没有哪个女孩不知道这家店。
樱宛也曾和姐姐一块,偷偷跑来,远远地看着。
店门大敞四开,迎八方来客。
可不包括她这种穷鬼。
樱宛脚步拖拖拉拉,心底升起一股窘迫,“爷,我、我有穿的。”
顾玄卿停住脚,回头看了樱宛一眼。
深蓝色上袄,绛紫色褶裙。
这套衣服怎么看,都像是给老太太穿的。
顾玄卿皱眉,“我东厂督主的夫人,自然要拿出我东厂的派头。你这一身……”
他没再说下。
樱宛的脸却刷地红了。
自己给顾玄卿丢脸了?
添香阁多是女客,男客鲜少入内。
顾玄卿让樱宛一个人进去逛逛,喜欢什么便记在顾家账上,回头再让小厮来取走。
樱宛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添香阁。
一进门,樱宛就被满屋子的漂亮衣服迷住了。
红的、粉的、紫的……一件件流光溢彩。
这件通身的织金,那件满是刺绣……
挂得最高的那件马面裙,裙底华光闪烁,竟是用珍珠、翡翠、宝石堆叠成阵阵波涛。
樱宛从未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看的衣服。
再一翻价格,好贵!
一件普普通通的红裙,竟也要五十两银子。
竟……比自己还贵许多。
樱宛心中一阵踌躇。
这么好看的衣裳,她配吗?
添香阁的几个小伙计,莫不是人精,平日里就爱端着脸看人。
再看樱宛通身打扮得老气,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无。
几个伙计对视一眼,有人便开口道:“买不起别乱摸,添香阁的衣料贵,弄脏了你赔不起。”
另几个伙计,和店里零星散客低低地窃笑出声。
樱宛脸色一白,手颤颤巍巍地缩了回来。
她确实买不起,她就不该来。
女孩步步后退,撞在一个人胸口。
“爷,我们还是走吧……”
“所有应季款,都包起来。”
男人清冷声音响起。
樱宛刚想说不要,看到顾玄卿目光。
男人常年身居高位,即使一身平平无奇的便服,也极具压迫感。
樱宛说不出话。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都是一惊。
还是刚才开口的那位,一双眼睛在顾玄卿身上一绕。
普普通通的文士打扮,是个秀才?最多不过是个举人了。
穷书生清高什么?
伙计淡笑,“这位爷,您可能没听过我们店,我们这都是上等丝绸,不是外面灯市小摊上,能成批拿的东西。”
“您确定,您都要?”
顾玄卿一双眼睛看向挂在最高处,那条堆金叠玉的四海波涛裙,“还有那条,也要了。”
伙计几乎要冷笑出声,“那条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十个江南绣娘绣了才个月,配上南海珍珠、蒲甘翡翠、僧伽罗宝石,统共才得了这么一条。两千五百两纹银。”
“客官,您可别为了一时的面子,事后遭罪啊!”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伙计都停了手中活计,一齐看向顾玄卿,等着看他的笑话。
更有散客捏着帕子半遮着脸,想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书生,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这条裙子,她们也喜欢啊!
可真是太贵了。
都挂了三个月了,没人敢买。
没想到这穷书生撞了上来,怕是……要回家卖房子卖地,也未必付得起。
樱宛掌心全是汗,下意识扯着男人披风,话中都带了哭腔,“爷,我不要,我们快走吧……”
她话未说完。
顾玄卿从腰间解下什么,夹在修长指间,在伙计面前一晃。
“怕我付不起?要不要,我把令牌押在你这儿?”
被邓春娘发现了,好一顿哭闹。直逼得外婆抹着眼泪,自己回了乡下老家。从那之后,樱宛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一个人二十两银子被卖到厂公府,没想到,今天男人还肯为她置办这么多好东西。...
看着男人那块令牌,小伙计彻底傻了。
那是东厂……
眼前这男人,是……玉面罗刹顾玄卿?
小伙计双股战战,脸上以最快的速度扯了个笑。
点头哈腰道:“不知厂公大驾光临,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厂公和夫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啪啪的耳光,不要钱地往脸上甩。
整个帝都,整个大央,谁不知道顾玄卿圣眷正浓?
得罪了他,离死也不远了。
顾玄卿淡淡吩咐,“送到我府上,结账。”
男人修长的身影一转,出了添香阁。
樱宛全程愣愣的,一只白嫩的小手还扯在男人披风上,身子险些被他带了个踉跄。
这满屋子的漂亮衣裳,都是她的了吗?
女孩小脸上浮出笑意。
可、可这也太多,太贵了……
充楞之中,樱宛没瞧见,不远处挤在人群中的邓春娘。
看到女儿那一身衣服,又从添香阁出来,邓春娘在暗处张大了嘴。
在厂公府里当奶娘,能赚这么多?
这死丫头,还口口声声说没钱?
看来她是指望不上。这泼天的富贵,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一个人独享……
想着,女人眉眼一暗,转身就走。
顾玄卿没给樱宛太多的时间纠结,转身拉着樱宛进了首饰铺子。
首饰铺子也不小,屋里满架宝光灿烂,看得樱宛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开口时,嘴唇都有几分颤抖,“爷,我们、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说话间,首饰铺子的伙计已捧上来一只红木托盘。
托盘里,厚厚的丝绒映衬下,各式珠宝首饰熠熠生辉。
顾玄卿冷淡道:“选几样喜欢的。”
“我……真得可以吗?”
樱宛活到这么大,还从来不曾拥有过一件属于自己的首饰。
只有一块从不离身的玉佩,还留在了家里。
女孩低头,看着眼前这些金的、银的、各式翡翠、宝石……
或许是被珠宝的光芒晃花了眼睛,樱宛眼眶一热。
泛起点点水光。
她从前就听说过,女孩子出嫁,有钱人家都是把姑娘从小到大一辈子要用的东西,都陪送去夫家。
那些富贵人家,更是讲究十里红妆。
那样的风光,那样的快活……
她想都不敢想。
魏家穷,有那么多孩子,爹娘从未给樱宛特意置办过什么。
她的衣裳,自来都是捡两个姐姐穿旧不要了的。
只有外婆,曾经攒下碎布,给小樱宛缝过几件衣服。
被邓春娘发现了,好一顿哭闹。
直逼得外婆抹着眼泪,自己回了乡下老家。
从那之后,樱宛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个人二十两银子被卖到厂公府,没想到,今天男人还肯为她置办这么多好东西。
樱宛咬唇,忍住眼泪。
这不是很该开心的好事吗?
她为什么要哭……
想着,女孩目光落在一对白玉镯上。
店伙计看樱宛神情,便知道她喜欢,“夫人真真好眼力!这是大宛从来的暖玉,您瞧瞧,是不是羊脂一样,又白又细?”
樱宛点头。
“这两枚镯子,原是一对。夫人若是喜欢,不如一对都买了,也求个成双成对的好彩头,您说是不是?”
樱宛有些犹豫。
这两只镯子,一模一样。
似乎,也没有同样的首饰买两份的道理。
女孩有些拿不定主意。
顾玄卿:“那便都包上吧。”
“好咯!”店伙计做成了大单,手脚格外麻利地拿去包装。
樱宛一愣,“爷,我不要的……”
顾玄卿皱眉。
衣裳,也说不要。
首饰,也说不要。
可一双眼睛亮亮的,分明就是喜欢极了的样子。
这女人,口是心非。
顾玄卿淡淡道:“收着吧。你不喜欢戴这些,也可以留着赏人。”
说着,男人手指向托盘里其他的金银首饰,“这些也包起来,我们都要了。”
樱宛简直像做梦一样。
这么多!得多少银子……
男人刚才说什么?
赏人?
可她能赏给谁?这么贵重……
樱宛头脑中突然划过一道白光,是了!
那满屋的华贵新装,这对一模一样的和田玉镯,还有各色首饰。
是为了新进门的两个奶娘?
女孩心口涌起一阵莫名酸涩。
她原本就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樱宛仰头强笑,“好,都听厂公的。”
一托盘首饰,抱起来只有一个小小的绸缎包袱。
被樱宛紧紧抓在手里。
见她喜欢看重,顾玄卿便没说让小厮回来取的话。
既然她喜欢,就自己贴身拿着。
男人转身,向门口走去。
莫名地脚步轻快了许多。
只听樱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说是那对镯子要送人,问店小二套两只精致的礼盒。
送人?
不是她自己喜欢的?怎么要送人?
顾玄卿停住脚步,耐着性子等伙计拿来礼盒,又给樱宛包好。
“要送给谁?”男人语气淡淡地问道。
樱宛低头,“不就是那两个要进门的新奶娘……”
顾玄卿转过身。
樱宛猝不及防,额头一下子撞在男人胸口上。
她不解地抬起头,“厂公?”
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奶娘?”
樱宛被他盯得身子一缩。
他……他不知道?
顾玄卿很快反应过来,“是老夫人说的?”
“……嗯。”
“你同意了?”
“我……”
见女孩神情,顾玄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股怒气上涌,连带着受伤的侧腰阵阵作痛。
顾玄卿转身就走。
樱宛抱着她的一小堆宝贝,小嘴张成一个哦字型,整个人愣住了。
厂公,生气了?
可、可他在气什么呀?
老夫人不是说过,这都是为了他的身体好?
樱宛胸口委屈得发胀。
男人似乎真得气得厉害,修长的身影眼看着就汇入人群。
樱宛心里发急,连忙提着裙子想要追上去。
夜色已深,到了灯市最热闹的时辰。
出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多,樱宛跟着顾玄卿背影三绕两绕。
居然把男人给跟丢了。
女孩抱着怀里的小包袱,愣愣地站在人群中。
脑中突然现出早些时候,顾玄卿咬牙切齿地对她说的那一声“滚”。
他……到底还是不要她了?
就像她爹、她娘一样?
一阵寒风吹过。
樱宛突然觉得脸颊一凉,伸手一抹,全是眼泪。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不一会儿,就把茫然无措的小姑娘挤到了一边。
樱宛早就晕头转向,找不到自己府上的那辆车。
她抱着包裹,失魂落魄。
走了小半天,女孩又累又饿,才想起来,自己自从出门,还什么东西都没吃。
一阵熟悉的香味钻入鼻孔。
樱宛一回头,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街东头馄饨铺。
一道熟悉的声音饱含惊喜,“樱宛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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